聞雪下樓打包了份葉溪苳愛吃的魚香肉絲蓋飯,也不知道王特助吃飯沒,算了,給他也帶一份吧。
葉溪苳接過蓋飯,心裡被感動的酸酸麻麻,這麼多年了,小雪還記得她的口味,“謝謝你,小雪。”
“這有什麼謝的,快吃吧。”聞雪擺擺手,徑直走向王特助,“你也吃點吧,我給你買了馄饨。”
“謝謝。”王特助也不多推辭,接過馄饨和......糖葫蘆?
“你好像喜歡吃甜的,沒找到甜食,用糖葫蘆當平替吧。”聞雪說着扭頭對葉溪苳笑嘻嘻道:“阿苳你也有,我先幫你拿着,等你吃完飯再給你。”
“好!”
成功接收到兩份驚喜意外的感激目光,聞雪心滿意足坐回長椅,剝開糖葫蘆。
唔,真好吃。
人多了就是不好,想吃點小零食還要買三份。
等待的時間很漫長,不是,是不能玩手機的時間很漫長。聞雪也不知道等了多久,手術室燈熄滅,傅北忱雙目緊閉被推出。
走了近看,發現他面色蒼白的可怕,臉上沒有一絲血色,挺拔的劍眉擰出‘川’字,隻進去短短幾小時,卻仿佛比之前更加羸弱。
“傅北忱。”葉溪苳從沒見過這麼虛弱的傅北忱。
她雙手顫抖,想去抓傅北忱的手,想給他力量。快觸碰到時才發現傅北忱手上紮了輸液針,手背皮膚蒼白到透明,襯托的青色血管突兀又觸目驚心。
“北忱對不起,都是我的錯。”葉溪苳隻能無措推着擔架車跑,“我不應該不辭而别,你醒過來看看我好不好。”
剛跑出幾米,手下的擔架車突然停滞不動,葉溪苳用力推動,隻挪動了一點點,而且還會自己往後退。
她突然感覺很絕望,傅北忱一直不醒,現在連擔架車也推不動了,為什麼所有壞事都紮堆湧來,她快承受不住了。
“北忱,你醒來好不好。”
“葉小姐,麻煩你放開。”陸遠謙咬牙。
“陸醫生,是不是擔架車壞了?沒關系,我可以推的,實在不行我也可以扛。”葉溪苳邊說邊使出吃奶的勁用力推擔架車,主打一個言行一緻。
陸遠謙氣竭,手下默默使力把擔架往回拉,心裡已經把葉溪苳和傅北忱這兩口子吊打一百遍了。
“北忱,你等等,我們很快就回病房了。”葉溪苳用力把車拉走。
“麻煩你放開。”陸遠謙用力把車拉回。
拉走,拉回,拉走,拉回......
聞雪:......
王特助:......
“猛男,這位陸醫生......”是不是沒有長嘴?
都啥時候了還擱病房門口拔河呢,真無語。
王特助貓貓歎氣,上前阻止道:“葉小姐,麻煩您松手,傅總現在要進病房了。”
“啊?”葉溪苳懵逼擡頭,才發現擔架車正穩穩停在病房門口。
她慌忙連退幾步,鞠躬道:“對不起陸醫生,是我太心急了沒注意。”
陸遠謙沒說話,把傅北忱放進病房就走了。估計他這輩子最後悔的就是認識傅北忱了吧,瞧瞧現在遇到的都什麼事,哈哈。
護士看看陸遠謙,自覺給王特助叮囑注意事項。葉溪苳聽得很仔細,一直用手機記錄,偶爾有不懂的還會主動發問,哎,好姑娘呀。
“叮叮咚咚——”
手機響起,葉溪苳原本想直接挂斷,看到備注後不好意思沖護士笑笑,“護士妹妹,麻煩你等我下。”
說完背過身接通電話,“媽媽,我在醫院。不不是我,是傅北忱,他......”
聞雪百無聊賴蹲在旁邊,不能玩手機不敢大聲喘氣,想走了。
“好,甜甜也要來嗎?好,我等你。”
聞雪虎軀一震,什麼,甜甜寶貝要來?不走了!
自從甜甜搬走,家裡就變得空蕩蕩,沒了歡聲笑語,說起來還有點惆怅。而且她們再見面的時間少得可憐,聞雪都怕哪天甜甜把她忘了,嗚嗚。
葉溪苳挂斷電話,繼續回去聽護士的囑咐。她一定要照顧好傅北忱,因為她,傅北忱這麼優秀這麼自律的人才得了癌症,她應該負責的。
“北忱,你醒醒吧。”
“你還記得我們小時候嗎?那時候我蹲在地上哭,你主動牽起我的手,讓我不要哭,還帶我買小零食。”
“那是我長這麼大吃過最好吃的小零食了。我的爸......他們從來不讓我吃小零食,他們有好吃的都自己吃,隻要我吃他們就打我。”
葉溪苳緊握住傅北忱沒有輸液的手,語氣複雜道:“謝謝你給我一個美好的回憶。我在國外時偶爾會想起我們的小時候,我很掙紮,因為我想到你背叛了我。”
“剛剛王特助跟我講清了緣由,原來是我誤會你了,對不起,北忱。你醒過來吧,是我害你得的癌症,我會對你負責一輩子。”
“真的嗎?”
“真的,隻要你醒過來。”葉溪苳說到一半突然呆住,驚喜俯身查看,“傅北忱你真的醒了?!”
聞雪:......
所以為什麼一直糾結醒不醒啊,又不是受了什麼重傷成植物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