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老爺邵賓看了快速看了邵審一眼,對着邵銘傑大吼道:“你給我跪到這來。”指着大堂中央。
邵銘傑屁滾尿流的爬過去,縮成一團跪在邵審面前。
邵審氣勢恢宏,經營邵家多年的他此刻不得不考慮到二房與三房的矛盾,這件事情處理不好,家無甯日。
他面無表情,眼神在馬麗菡和邵銘傑身上流轉,他說道:“邵銘傑你作為家中嫡子,不尊孝道、不守禮儀、對老太太沒有絲毫敬畏之心,若此事傳出,你必死無疑。”
邵銘傑吓得膽顫,哭着狠狠磕頭,求道:“求大伯父饒侄子一次吧,侄子再也不敢了。”
邵審說道:“你要求的是你祖母,你要日日跪在祠堂,求你祖母原諒。”
邵銘傑心中一喜,這懲罰雖說憋屈了點,但相當輕了,邵銘傑剛要謝邵審。
沒想到邵審繼而冷淡說道:
“來人,執家法,打斷他一條腿!”
邵銘傑駭然,二老爺邵賓快速擡頭看着邵審,眼神有一瞬間迸發出毒意,二太太趙氏不可置信,喊道:“憑什麼?斷了腿豈不是成了瘸子,讓别人怎麼看,大哥,您的懲罰未免太嚴重!”趙氏嘶聲力竭。
“二嬸,您可知這事要是露了,二弟是要坐牢的,我們都是祖母的子孫,難道您要袒護這不孝之人嗎?”邵銘玉質問。
趙氏猛然瞪向邵銘玉,說道:“你們一個個都光鮮亮麗的,銘傑他什麼也沒有,連他自尊和身體也要摧毀嗎?”
“這不是他自己造成的嗎?”邵銘玉冷然說道。
“廢話少說,你們要是認我這個家主,立刻執行,要是不認,立刻分家,此子我會交給官府。”邵審下最後通牒。
趙氏往後釀跄幾步,看向邵賓,邵賓已是一副事已至此隻能這樣的樣子,趙氏呆愣住。
吳管家親自拿着胳膊粗的木棍進來,木棍通體黑色,還是老太爺在的時候制作的。
四個身強力壯的仆人按住邵銘傑,堵上他的嘴,一個高大威猛男子,将木棍對準他的膝蓋,大力砸下去,能清楚的聽到骨頭碎裂的聲音。
砸了三下後,确認不能接上才停止,邵銘傑已經疼暈了過去,趙氏抱着邵銘傑大哭,邵賓暗地咬牙。
邵銘傑被擡了下去,等他醒來,就住到祠堂裡面,日夜看着老太太詞牌反省。
三太太馬氏心中總算出了一口氣,坦然坐在椅子上,眼觀鼻鼻觀心。
邵審看着馬麗菡說道:“你雖是被強迫的,但卻隐瞞此事,導緻懷了惡果,立刻将孩子打掉,我邵府會給你找一門極遠的親事,隻要你不吐出此事,邵府可幫襯你後半生。”
馬麗菡松了一口氣,這樣對她來說再好不過了,她最怕邵府殺人滅口。
處置到此結束,馬麗菡喝下堕胎藥,成功流産,大太太孟氏親自給她挑選婚事,這人家不能太好,都不能比馬家好,這樣即使發現馬麗菡非完璧之身,也不敢讨說法。
二房。
趙氏在邵銘傑床前哭得上氣不接下氣,邵銘傑還深深昏迷着,邵賓隻看了一眼,便出去了。
前院,四少爺邵銘青關心說道:“父親,二哥怎麼樣了?”
邵賓歎了一口氣:“我怎麼生出這麼個蠢貨,不行了,永遠沒有指望了。”
邵銘青眼中閃過精光,寬慰邵賓說道:“保住性命就好。”
邵賓點點頭,拍向邵銘青肩膀,沉重說:“三房隻能靠你了。”
邵銘青深吸一口氣,說:“兒子必不負父親所望。”
……
錢月也沒想到馬麗菡竟然真的是有孕了,這二少爺是膽大還是蠢,他怎麼敢的啊。
這日,鈴铛來此,她梳着婦人頭,衣着打扮皆比她當丫鬟時好太多,由此也能看出吳風對她不賴。
鈴铛一年前生了對龍鳳胎,可把吳管家高興壞了,錢月也見過那兩個孩子,長得都乖巧可愛。
“鈴铛,你最近怎麼都沒來?”錢月問道。
雖說鈴铛嫁出去,但同在一府,兩人還會時不時的相聚。
鈴铛有些晦氣說道:“别提了。”
錢月挑挑眉道:“又跟花朵幹仗了?”
之前大太太将婢女花朵許配給吳管家大兒子,據說花朵脾氣不好,是個妻管嚴,将吳大治的服服帖帖的。
“她管她自己男人就行了,老插手我們房裡事做什麼,吳二哥差事做得好便會被她說三道四,說什麼爹偏心,做得不好,還被她說爹用錯了人。”
“她之前不這樣啊。”鈴铛回想花朵以前的樣子。
錢月噗嗤一笑,說:“我們哪裡了解過她具體什麼樣,都說成婚前的男子會裝,女子就不會嗎?”
鈴铛撇撇嘴,無所謂說道:“隻要她不碰吳二哥和我的孩子,随她去吧,吳二哥是次子,不可能争過她去,也不知她怕什麼。”
錢月勸道:“不該忍就不用忍,免得讓人覺得你好欺負,大太太可不會管她的事。”
鈴铛溫和一笑,點點頭。
……
馬麗菡小産後一直喝藥調理,大太太短短不到十日就給她找好了婆家,在廣東一帶,一個最北邊,一個最南邊,可能今生馬麗菡都不會再回來了。
三太太丫鬟将藥端進來,馬麗菡快速喝下,她也不想在此多留,總感覺時間越久,事情會出變故。
等晚上,丫鬟再端藥進去時,馬麗菡已經口吐鮮血,中毒而亡,丫鬟吓得摔了藥碗跑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