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銘玉不明所以,隻見錢月素手握住,緩慢動作起來,邵銘玉耳根都被染成紅色,他重重喘氣。
事後,錢月淨手,活動酸軟的手腕,邵銘玉拷問道:“哪裡學來的本事,嗯?”
錢月怼道:“老爺舒服就好呗,問那麼多作甚?”
邵銘玉張開嘴巴,眼中充滿驚色,說:“你,你都這樣和我說話了?”
錢月覺得好笑,哈哈笑了起來。
“妾俾伺候老爺太累了,口不擇言,口不擇言。”錢月笑着解釋。
邵銘玉撇了她一眼。
……
第二日,邵銘玉去到衙門後,還是例行給知府劉大人請安,看他有沒有什麼吩咐。
劉大人還是專注看着手中折子,不過意外的對邵銘玉問了一句。
“差事學得如何?”
邵銘玉神色微動,看來是昨日錢月得了劉大人太太的喜歡,向他美言了幾句,果然女人之間也能起到意想不到的作用。
邵銘玉恭敬道:“白李兩位通判大人将嘉善、秀水二縣交由下官負責,具體差事下官已熟知,正打算近日前去二縣考察一番。”
劉大人放下手中折子,點點頭說道:“你有這個心是好的,三日後同本官一齊去吧。”
劉大人也要去?邵銘玉有些意外,嘴上痛快的答應下來。
回到辦事的屋子,邵銘玉不經意說道:“劉大人與晚輩三日後要同去嘉善、秀水二縣,晚輩心中屬實有些緊張,不知兩位大人可否教導些什麼與晚輩?”
白成和與李井對視一眼,後白成和說道:“劉大人向來體恤下屬,不會為難你的。”
李井也點點頭道:“對啊,你就放心好了,去了隻管學習就行。”
邵銘玉似懂若懂得點點頭,松口氣道:“這樣晚輩就放心了。”
心中卻腹诽,我們同屬通判,按理聽到這樣的消息,多少都會嫉妒一二,可這二人絲毫沒有放在心上,他們平日對劉大人恭敬無比,處處讨好,應會給自己使絆子才對。
不尋常,邵銘玉放職後,就對錢月說道:“你常去拜訪知府太太和那兩個通判太太,最好把他們的關系搞清楚。”
錢月深感責任重大的點點頭,不過她想,常去拜訪袁氏和錢氏就行了,那宋氏心思太重,察覺出什麼就不好了。
三日後,邵銘玉随着劉大人前去嘉善縣,錢月則打扮一番去到知府後院錢氏那裡。
錢氏此時正伏案寫字,錢月淺淺行了一禮,輕輕走上前去觀看。
“壯志未酬人欲老,寒林落霧心茫然。”
錢月輕語念出,她神色不解說道:“劉大人正是官場得意、中年旺盛之時,錢太太怎會寫出此詩呢?”
錢氏有些驚詫的看着錢月,她笑道:“沒想到你詩書倒是很通。”
錢月不好意思說:“妾身若空有樣貌,我家老爺也不敢讓妾身來見錢太太了。”
錢氏搖頭失笑,她沒想到這錢月頭腦這樣靈動,看來還真如她所說,邵通判不是個隻會看美人得。
她看着那詩,神色突然落寞下來,不知想什麼說道:“官場得意與否隻有自己清楚,倒不如過上田園日子,惬意快活。”
錢月皺眉,這錢太太好似那老年遲暮之人,說出的話也沒什麼生氣,但表現出的意思卻讓錢月心中驚訝,難道劉大人這一府之長,還當得心中憋屈不成?
她嘴中慢慢說道:“陶淵明他不喜官場腐敗,才歸隐桃園,錢太太若與劉大人因官場順利否,就想退居,倒要叫後生笑話了。”
錢氏一怔,眼神突然有些淩厲看向錢月,錢月連忙低頭俯身說:“妾身言語放肆,還請錢太太不要怪罪。”
錢氏歎了一口:“罷了,你是個十分聰明的,想必也是邵通判看出什麼,讓你來試探。”
錢月抿抿唇,不知該說些什麼。
錢氏繼續道:“嘉興府同杭州府一樣,海運興通,富可敵國之家比比皆是,可在這皮囊之下,又有多少旁人不知道的呢。”
錢氏說完這話便不再言語,繼續低頭寫着那詩。
錢月禮貌的告辭,回去路上,細細想錢氏說得話,這是隐晦告知嘉興府商賈之中,有不能告人的秘密?
還是等邵銘玉回來,告知他讓他去頭疼吧。
……
此刻,劉大人與邵銘玉剛剛到達嘉善縣,兩人是微服私訪,可這縣城的人仿佛提前知道兩人要來一般,整個一片寂靜低調,人與人、人與車之間規矩通行,街道之上不見一個乞丐。
顯得有些詭異,邵銘玉想到這個詞,就是詭異。
他看向劉大人,劉達人卻好像料到如此,說道:“我們去鄉下看看。”
此時還不到秋收,田地之間多有除草農戶,可每個人臉上都有濃濃憂色,和邵銘玉在劉大人臉上看到的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