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月悄悄派遣兩名護衛,去朝湖山莊打探情況,可惜太子防範嚴密,護衛根本進不去。
越是這樣,就越說明這件事不簡單。
于是錢月給護衛下令,一把火點了潮湖山莊,倒也不必弄出多大陣仗,能趁機溜進去看看杜蘭雙的情況就可以。
兩名護衛不愧是錢月精挑細選之人,在潮湖山莊大火之下,他們成功找到杜蘭雙的位置,連夜朝邵府趕回。
“大太太,火剛剛燒起來時,屬下便溜進後院,見到太子衣衫不整從屋内走出,而屋内是杜太太和、和甯郡王。”
錢月握緊扶手,猛地站起身來:“你親眼所見?”
護衛十分笃定:“是,屬下親眼所見。”
錢月眸光閃動,跳躍的燭光不停映照出她眼中的震驚。
杜蘭雙竟然一身侍奉太子和甯郡王兩人?
錢月在想她怎麼敢?可是站在杜蘭雙角度,那可是皇子啊,或許她也無法抵抗,而邵家、邵明青,則是杜家找的冤大頭罷了。
錢月擺手讓護衛離開,此事簡直駭人聽聞,現在萬不可走露一絲風聲,這或許是對付太子的一把利刃。
……
沉寂了許久的馬遠航,再一次露面時,是在邵銘玉的書房之中。
他似乎來者不善,又似乎胸有成竹,反正不像以往那般小心謹慎。
邵銘玉眯眼看着他:“遠航表弟,可是有什麼事?”
馬遠航直視邵銘玉:“銘玉表兄,你可還記得多年前我和您談的那比交易嗎?”
邵銘玉挑挑眉,那時馬遠航說看到尹根對自己心懷不軌,讓他說出馬麗涵的死因,可是他為了邵家安甯并沒有說,這麼多年過去了,馬遠航還在揪着這件事嗎?
邵銘玉淡淡點頭:“記得。”
馬遠航勾唇一笑:“表兄,這次交易我要的是殺害我姐姐之人的命。”
邵銘玉面上浮現怒色:“我何時說過要與你交易?你又如何知道殺害你姐姐之人是誰?”
現在的馬遠航在邵銘玉眼裡像一個瘋子,下一刻就好像要胡亂咬人。
可馬遠航接下來的話,讓邵銘玉震驚無比。
“你還記得蔣家消失的那個孩童嗎?我知道他在哪。”
邵銘玉瞳孔瞬間放大,死死盯着馬遠航。
“你說什麼?”
馬遠航哈哈大笑:“表兄,你聽得很清楚了,怎麼樣,這個交易您可答應?”
邵銘玉握緊拳頭,蔣家當年認下刺殺與投毒之事,官府隻能草草了事,可自己和錢月都知蔣家并非幕後兇手。
若是知道蔣家那個孩子在哪,幕後兇手也就浮出水面了。
馬遠航想殺掉當初殺死馬麗涵之人,邵銘玉當然知道是誰,他在想,要不要說。
畢竟邵賓是他二叔,即使再有隔閡但也是邵家人,若讓馬遠航殺掉,他心中過不去。
可當初想殺自己的真兇,邵銘玉也想知道。
他陷進了兩難。
這時,馬遠航再次哈哈大笑,笑得更加放肆。
邵銘玉皺着眉頭看他,馬遠航有些玩味說道:“表兄,你别怪我這般,表弟實在不是故意逗弄與你。”
邵銘玉更加不理解,逗弄自己?
馬遠航再次放出大雷:“即使表兄不說,我也知道殺死姐姐的兇手是府上二老太爺和二老太太,但我卻沒有把握殺掉他們替姐姐報仇。”
“不過,我若是說蔣家的遺嬰是被邵賓藏起來了呢?”
邵銘玉呼吸一滞,他眼神瞬間凝結,空氣都靜止下來,仿佛在醞釀下一個驚濤駭浪。
直到馬遠航再次開口。
“銘玉表兄,您應該知道我不敢騙您,那孩子就被邵賓藏在城固縣旁邊,這是何其大膽,您大可親自派人去查看。”
馬遠航緊緊看着邵銘玉,笃定的眼神,在證明他自己說的是真的。
突然,邵銘玉一拳砸在桌上,渾身散發冰冷氣息。
這是他第一次失控。
“将具體位置告訴我,待我調查清楚後再與你談。”
馬遠航二話不說同意下來,這次,想必能為姐姐報仇了。
晚間,錢月和邵銘玉相對而坐,兩人各懷心事,卻又不知如何開口。
“老爺,我今日得知一件事要告訴你。”
錢月鄭重地樣子讓邵銘玉頗為疑惑,他點點頭:“正好我也有件事想告訴你。”
于是錢月将杜蘭雙之前奇怪的地方說出:“妾身便派人去往潮湖山莊調查,發現她與太子和甯郡王皆有苟且之事。”
邵銘玉沒想到錢月說得事這麼大,這對邵銘青是莫大的侮辱,對邵家也是有損家風的大事。
“另外,妾身還懷疑瑩姐并非是邵銘青之子。”
邵銘玉眼神變得凝重,片刻後又釋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