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瞪着太子,他身子早就不容許他再操勞受累了,能堅持到現在,不過是因為意志強撐着。
在皇宮外面,早就厮殺起來了。
甯郡王帶着西城、北城的兵馬司和順親王帶着的東城、南城的兵馬司,互相戰鬥着。
“太子皇兄才是名正言順的繼承者,你不過是個庶子,有什麼資格與太子皇兄競争?”甯郡王臉上沒有往日的嬉皮笑臉,而是滿臉殺意。
順親王冷哼:“誰是繼承者,是由父皇說了算,輪不到你這個忤逆犯上的人來說。”
五城兵馬司,隻到了四城,而主城兵馬司指揮使正和邵銘玉對峙僵持着。
“邵大人,本官未收到任何命令要求出兵,還請邵大人離去。”
“太子謀逆,其餘四城兵馬司打得不可開交,屍體遍布一地,鄭指揮使不會以為自己能置身事外吧。”
鄭指揮使依舊十分淡定:“隻要我不出兵,不管是誰上位,都不會怪罪于我,邵大人應該明白吧。”
想事不關己高高挂起,那也要看行不行。
這時外面有人來報:“啟禀大人,主城突然出現許多刺客,已有不少官員家中被血洗。”
鄭指揮使猛地起身,重重拍向桌子。
這事可就歸他管了,若他不出兵那就是失職,到時新帝上任,有的是借口懲罰他。
不用想也知道是太子一方的刺客,他這時出兵必然是要得罪太子了。
鄭指揮使冷眼看向邵銘玉:“本官記得邵大人府邸也在主城,怎麼,你一點都不擔心,還有功夫在這勸說本官。”
邵銘玉怎麼可能不擔心,但他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打算。
“那就勞煩鄭指揮使救晚輩家人性命。”
鄭指揮使冷哼一聲,然後立即帶兵去絞殺刺客。
此時邵家。
百多名刺客突然闖入,幸好這些護衛早就防範,沒有被打個措手不及。
但這些刺客不是一般的刺客,訓練有素,一打二完全不在話下,邵府護衛瞬間處于劣勢。
邵仲立即組織邵家婦幼前去地下,錢月急聲說道:“仲哥,母親會帶她們過去,你去指揮護衛。”
若是這些護衛看到邵家人都離開,他們會自暴自棄的。
仲哥自然十分相信錢月,點頭離去。
十三歲的仁哥在錢月沒注意下,跑到仲哥身後,錢月連忙喚他:“仁哥,回來。”
邵仁目光堅定:“母親,家族有難,兒子身為父親的孩子,自然要擋在前面。”
錢月沒有再喚,而是痛苦的搖了搖頭,這個孩子就是一根筋,哪怕前面是條死路。
十歲的倫哥見狀也要掙脫錢月的手。
“我也是父親的兒子,我也去。”
錢月卻生氣的喊道:“你想讓你父親兒子都死光嗎?”
倫哥嘟嘟嘴:“不是還有大哥嗎?大哥,你怎麼不去?”
邵家衆人将目光都轉向邵代。
代哥臉蛋瞬間紅了起來,他支支吾吾道:“我、我保護祖母和母親離開。”
代哥怕死也很正常,誰都怕死,但誰叫有錢月的三個兒子對比。
這一比較,實在是差許多矣,若将來邵府交給代哥,怕是過不上一天好日子。
錢月沒有管他,而是走到被擡着的孟氏身邊,在她耳邊說道:“母親,别擔心,邵家會沒事的。”
然後她立即帶領衆人前去地下。
可就在即将到達地下入口的時候,突然從四周冒出十數位刺客。
錢月心驚,他們怎麼知道?
遭了,忘了邵銘青這一茬了,他是知道邵家有地下通道的,可根本沒想到他會透露出去,這完全是想讓邵家人死絕啊。
錢月狠狠咬牙,抽出别在腰間的匕首,厲聲說道:“不是他死就是我們死,全都給我使出吃奶的力氣,今日誰若是戰死,邵家供養其家人百年。”
跟着邵府主子逃命的丫鬟嬷嬷們,雖然非常害怕,但聽了這話,生出莫名的勇氣,覺得拼一把也值了。
刺客可不會給他們準備的機會,直接欺身殺戮起來,而且他們專找邵府的主子。
若不是有護主的奴仆擋着,邵家這點人馬上就死光了。
鈴铛擋在錢月身前:“錢月,我死也不會讓你有事。”
錢月深深感動,不過她不需要保護,她将倫哥推到鈴铛懷裡:“鈴铛,幫我護主倫哥,拜托了。”
然後錢月主動跟刺客厮殺起來。
她會武嗎?她當然不會。
她隻不過是身體好,柔韌度高罷了,她之所以這麼做,是告訴在這的邵府衆人。
她大太太錢月,在跟她們一起戰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