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很明顯的監視的意思了,但是三水這個人居然有這麼重的分量嗎?冷時感到疑惑,她思量了片刻表示同意:“可以,我還要二十四橋明月夜所有的作案手法,以及,你們不可以再進行作案。”
盧朗沉默了一會,彈了彈杯子:“小莺,不添滿嗎?”
小莺姑娘調皮地笑了笑,輕快地拿起一邊的壺:“沒有了,我這就去倒滿。”
“我們想讓你回來的目的已經達到了,不會再作案了。我能透露的隻有這麼多了。”盧朗如此承諾道。
言下之意如此,冷時也無法再與他商談更多的條件。她想起上次的喝酒事件,于是又補充:“我不喝酒。”
“我知道。”盧朗回應,“上次不過是逢場作戲罷了。”
冷時想起上次淵薮在場,盧朗大概是防備他。隻又聽得盧朗繼續說:“冷按察,淵薮表面看起來聽從蕭山書院,但是始終是風雩閣最鋒利的刀,你要小心。我上次已經提醒過你了,相信你自有判斷。”
想必是想在淵薮面前演出一場冷時與玲珑樓不和的戲份,冷時意會地點點頭,準備起身時,又想起三水這個人的安排:“這個三水姑娘是什麼人?”
“她嗎?她算是我們樓裡的重要骨幹了。”小莺不知何時回來,突然插嘴,“我們玲珑樓一共是二十四位人物,從首至末尾排行,三水是她的本名,在其中排行第四。她的代号是茶園。”
“所以,現場留下的笛子不過是她們作案完成的記号?”冷時現在猛然意識到其中的千絲萬縷。
“是啊,不然,我們怎麼知道她是否報仇雪恨了呢?不過我們這二十四位人物也不全都會親自報仇雪恨,你不用擔心。”小莺送冷時到門口,“您也不用擔心她的出現會驚擾到風雩閣的人,我們會用神不知鬼不覺的方式送給您的,很快的。”
不要說得好像是什麼見不得人的交易一樣啊!冷時在内心吐槽,但是也意識到這确實是見不得人。她整理好身上的腰佩,理了理袖子,正準備下樓梯,小莺突然叫了一個眉目清秀的小倌過來,他的眼睛邊也有一顆淚痣。小莺姑娘囑咐他把冷時送出去。
小莺連忙解釋:“冷按察,門口還有不少風雩閣的人盯着,您就逢場作戲一次。”
冷時連忙退後一步:“做戲可以,就别碰我了,我不太習慣别人碰我。”
小倌連連稱是,親昵地跟在冷時旁,望舒生不如死地跟在冷時後面。
“格局打開一點,飲食男女,我亦在其中。”冷時安慰他,“我又沒幹什麼對不起莊卿的事情。”
“要是碰見熟人我們跳進黃河就洗不清了!”望舒大概對冷時來這裡的原因略有了解,但是他無法接受這種出門的方法。
“現在是中午,哪個熟人來玲珑樓?還沒開業呢。那你覺得我們怎麼出去比較靠譜?”
“我們可以偷偷摸摸爬窗子。”
“然後風雩閣就知道玲珑樓必然幫了我,就等着被風雩閣徹查吧。”冷時穿過花裡花哨的大廳,終于來到了門口,沒想到還真遇到了熟人——那個人穿着紅楓紋的長袍,手上拿了寫着“熙熙攘攘”的扇子。
“馬失前蹄。望舒,我們還真遇到熟人了。”冷時感到頭疼,連忙轉身正準備對小倌囑咐他就送到這裡,哪裡知道陸夜喊了她一聲。
“冷按察?你怎麼在?”陸夜走近看到冷時身旁親昵的小倌,身後裝作對周圍裝飾很感興趣的望舒。
小倌以為冷時要他發揮自己的業務水平,連忙帶了一些嬌俏的聲線:“冷按察,您下次來的時候可要記得我的花名,别讓别人捷足先登。”
冷時想解釋的話活生生咽了下去,她被這個聲線也雷到了。望舒聽到這個連忙咳嗽:“咳咳,那個我們還是先走吧。”
“那冷按察下次來的時候喜歡什麼香?喜歡今天的香嗎?要是喜歡,我還是準備今天的,下次保準您盡興。”
冷時隻好拍了拍他的肩膀:“好了好了,你先回去,不用送了。”
小倌一步三回頭地回去了,陸夜冷笑道:“莊子衿知道你今天來這盡興嗎?”
“這不重要,他應該知道吧。”冷時連忙把他往外面帶,“沒有沒有,什麼都沒做。”
冷時隻求快點離開這個是非之地,哪裡知道小莺姑娘又親自下來了:“冷按察,此珠贈君,唯願君心似我心。”
遞過來的是一顆成色上好的白玉珠,冷時在陸夜的死亡視線下硬着頭皮打算接下來,沒想到陸夜攔住了她:“你最好想清楚,你今天回去還進不進得去莊卿的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