嘩啦!
門被火急火燎的踹開。
“惡心死老子了,惡心死老子了!”關聽肆一進屋就開始漱嘴,淨手,洗臉。
“成日咋咋呼呼,你能不能小點聲。”明豔傾城的人,拿着書刀了關聽肆一眼。
關聽肆胡亂擦了把臉,拿着幹淨茶杯,坐在案幾對面蒲團上,一如往常給自己倒了杯水。
濃郁的茶香,連喝三杯,才勉強沖淡的令人作嘔的氣味:“老子一爺們兒,娘們兒叽叽的作甚。”
幽怨危險的狐狸眼一眯。
關聽肆立馬知錯就改:“長雲,老子不是說你。你比老子都硬氣。自小到大,你是唯一一個把老子給打服的。你硬,你比誰都硬。”
一個紙團狠狠摔在關聽肆頭上:“提醒你幾次才記得住,這兩個字……。”
關聽肆忙順從接過話茬:“不提不提,千澈,千澈姑娘。”
書看不下去了。
尉遲千澈把書輕放在桌上。
給關聽肆又斟上一杯茶,瞧他快咽氣模樣:“三皇子,你這是搞定了?”
畫面太美,不敢想象,關聽肆戳着桌子敲重點:“千澈,别怪老子沒提醒你,最近去三皇子府邸看呆呆,可要注意蒼羽,老子懷疑他修和尚的,從未開過葷。”
尉遲千澈輕輕轉動茶杯:“不過是設計幫他擋了一劍,擋出真感情來了?”
“剛開始老子也沒多想。蒼羽說要幫老子上藥,那就上呗,他一邊上,老子就在旁邊按照你教的,葷段子一個接一個。誰能想到藥上完了,他艹蛋的親了一口。”說到此處,憤恨猛錘傷到的胸口,接着又疼的渾身驟縮了下,放狠話:“等老子傷好了,定要照你法子,用烈酒泡澡,好好去去毒。”
尉遲千澈唇角平直,上上下下打量了他一番:“隻親了傷口?”
關聽肆正在氣頭上,傾訴欲爆棚,沒注意尉遲千澈一副看好戲做派,自己可勁兒的戳剛剛洗破皮的唇:“還有這兒,僅幸虧呆呆看見了,就碰了點皮,不然老子非廢了蒼羽那孫子不可。”
尉遲千澈:“她醒了?”
關聽肆正想說呢:“你這明知骨灰是假,為何不直入密室,非要讓龍池衛闖兩遍王府?”
“既是要挫蒼羽的銳氣,毀他名聲自然不夠,還要打擊神魂。”
要麼說關聽肆玩心眼兒總玩不過尉遲千澈,聽出點耍人的意思來。
“你是在告訴蒼羽,就算王府守的無懈可擊,隻要你想進去,由如入無人之地?那光明正大進進出出,難道是正式向紫殇國正式下戰書?”
尉遲千澈:“差不多。”
原本打算的是要做神不知鬼不覺,一覺醒來,策略全變。
關聽肆亢奮又不解:“先前說,你妹一日不歸,跟紫殇國一日不開戰,怎麼突然變卦了?”
尉遲千澈不吭聲。
“因為小兔崽子?”關聽肆眼珠子一轉,想到自己胸口與尉遲千澈一模一樣的傷:“千澈,咱們自己人你就别瞞了吧!龍池衛偷骨灰就偷骨灰,你突然把小兔崽子劫走幹嘛?既劫了不帶回來,也不相認,回來後,自己受了傷,還又巴巴給送回王府去。老子沒看懂啊!”
昨日古宅茶館兒中,尉遲千澈因放心不下聞玳玳,出了包廂,一去不複返。
等關聽肆再見到尉遲千澈時,是在蒼羽的成親禮上。
兩個一模一樣的關聽肆,把真的關聽肆給下了一跳。
當時他站的位置太過顯眼,又在蒼羽的視線範圍内,不能沒有緣由的離開。
隻能心不在焉一邊沖蒼羽擠眉弄眼,撚酸吃錯,一邊緊張察言觀色尉遲千澈來參加成親禮想做什麼。
時辰差不多了,就在護衛附耳說龍池衛奪骨灰之事,蒼羽暴躁之際。
尉遲千澈驟然制造了擁擠,在石九笙不漏痕迹的配合下,将帶着蓋頭不明發生了什麼事的聞玳玳給拽出人群外。
而關聽肆見狀,唯恐露出破綻,連忙指了個反方向斬釘截鐵的大喊,王妃不見了。
順利逃脫,鬼影般,消失不見。
結果,就在關聽肆待在蒼羽王府,等着龍池衛第二次行動時,尉遲千澈跳窗來了。見到關聽肆的第一件事就是展示傷口:“記住形狀,今夜龍池衛去執行任務時,找個機靈的,讓他按照這個形狀刺你胸口一劍。”
按照原本的計策,龍池衛第二次取骨灰,關聽肆借次與蒼羽來了共同抵抗共患難,快速增進感情。因為胸口一劍,直接促進成了生死與共。
“呆呆中了蠱蟲。”尉遲千澈估摸心中也不痛快,但他向來自律,除了大喜大悲,平日滴酒不沾。以茶代酒,學着關聽肆牛飲一杯。
關聽肆皺着眉聽完尉遲千澈了解來的蠱蟲,松口氣同時又犯愁:“合着每三日,你就要讓小兔崽子喝一次你的血,每次割的地方還不同,持續整整半年?是不是石九笙的馊主意?她不會是趁機報複你吧!千澈,你是打算把兄弟我割成篩子不成?”
兩人現在共用一個身份,通常白天是尉遲千澈,便保護聞玳玳,晚上是關聽肆,攻蒼羽。為防止被發現端倪,兩人的傷口必須高度保持一緻。
尉遲千澈平波緩進的給關聽肆斟好茶,再給自己斟,輕笑出聲,嗓音微啞:“後悔了?”
說實在的,尉遲千澈太會掐他七寸。
關聽肆明知自己與尉遲千澈不可能,偏偏尉遲千澈往對面簡單一坐,就算巋然不動,關聽肆就開始管不住自己眼睛。特别是尉遲千澈舉手投足間透着誰也扛不住,一股子帶勁兒的深情。
他懷疑最近是不是受蒼羽假戲的影響太大,對男人生出或許能湊合試試的驚顫想法。
明明說好,兩人相互坦白各自身份那天開始,就隻做兄弟。
胸口有點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