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等站穩。
誓不罷休的人從後濕淋淋的箍住他腰,毫不吝啬誇獎的:“師父,你的腰可真細,肯定很好用吧!”
柔聲婉轉,腰肢款擺,白璧無瑕的指尖,色膽包天的重新觸碰他荊棘密林。
尉遲長雲内心充滿痛楚,在她不能自控,性情驟變中陷入深深的自責愧恨。
如果當年沒有讓她替自己被蒼羽擄了去,讓她隻身涉嫌,出于曆練她在惡劣情形下如何應對的呆了兩年,那兩人的師徒關系,會不會跟從前一樣,依舊上和下睦。
可是以她的性情,能安安穩穩的裝一輩子?
縱使不能,至少不會亂了輩分。
至少不會讓師徒關系,變得面目全非。
他想起石九笙的話,更替蟲主的最後一日,她會承受剜心裂膽,抽魂撕魄之痛。要想減緩,唯有行那違背人|倫之事。
若是做不了,尉遲長雲也不知道尋裡長給的止痛藥,到底管不管用。
差點得逞。
幸好尉遲長雲從自責中抽離的快。
他掙開她,抓下屏風上其中一塊澡巾,将大半個身子緊緊裹住,又将另一塊澡巾蓋在聞玳玳腦袋上:“自己擦幹淨出來。”無情的轉身就走。
“師父還沒伺候徒兒沐浴。”聞玳玳把澡巾從頭上扯下,丢在地,急匆匆的也從浴桶中出來,就那麼不管不顧,全身濕漉的追上尉遲長雲,又從後面摟住他腰。
怎麼就執着上沐浴了。
尉遲長雲轉過頭。
聞玳玳來時就穿的不多,不知為了個沐浴有多急,連披風都沒裹。
經過方才兩人水中荒唐的一頓折騰,起伏勻稱的曲線,光潔如玉的肌膚,大滴沿着發梢流淌,蔓延勾勒出來剛剛好的可人韻味,讓尉遲長雲及時收回了視線。
他無可奈何的歎息了聲,越過她,将被扔掉的澡巾撿起給她披上,然後不再敢多碰她一根手指的,離的老遠:“你為何非要為師給你沐浴?”
“徒兒為何不能讓師父沐浴?”
反反回回總是繞回來。
尉遲長雲心有預感,換了個問法。
“石九笙下午去看你,都與你聊了什麼?”
聞玳玳果然沒有像方才立刻回應,而是動了動嘴,轉而萬分委屈的低下頭。
是石九笙。
尉遲長雲想到午後他被聞玳玳氣的胸悶,像泡泡水舒緩心情。
而石九笙不知何時出現在了浴房,衣着清涼,哭着鬧着,又搬身份,又拿聞玳玳威脅的非要伺候他沐浴。
他趕不成,直接把山山叫進來,将石九笙拉了出去。
本以為是沐浴中一段影響心情的插曲,并沒當回事。莫不是經了石九笙的口,讓聞玳玳曲解了?
在尉遲長雲印象中,石九笙除了自私,并不是個搬弄是非的人,除了那次,蒼羽為了引出他,将聞玳玳送上了斷頭台,而石九笙前去送别,一個專門對皇族的叩拜,讓蒼羽将恐吓炸藥,換成了必死的有毒炸藥,緻聞玳玳眼瞎。
自私的女人善妒,他早應該堤防,是他疏忽了。
話說回來,聞玳玳為何不高興石九笙的舉動?
——我喜歡師父,無關男女——
尉遲長雲不受控回想起,那日聞玳玳在山洞中驚世駭俗的剖白。
他将眸光重新凝聚于發過瘋,怅然失落,情緒起伏過大的徒弟,亂蓬蓬的頭頂讓尉遲長雲心軟了。
是的,被如此折騰踩踏好幾輪的尉遲長雲,被她氣到心軟了。
他尉遲長雲的徒弟,怎能被人三言兩語給算計?
一時不知該解釋,還是該拿身份威壓。
終了,他的聲音放的很低:“石九笙沒有伺候為師沐浴。”
許久,耷拉的小腦袋始終沒有擡起來。
難不成還有事?
“呆呆?”
尉遲長雲試探着的走上前,輕輕一觸聞玳玳。
如遇風即散的浮萍,聞玳玳兩眼緊閉,整個人跟死透了般,失重的往後仰。
整顆心懸起來,尉遲長雲擔驚受怕的一把将聞玳玳拉入懷中。
滾燙的肌膚與之相貼。
冒着火。
“山山,把軍醫叫來!”尉遲長雲急吼了聲。
亂了套的一夜。
聞玳玳迷迷瞪瞪醒來時,發現換回了先前與尉遲長雲的屋子,額間還放了塊冰帕。
“聞丫頭,醒了。聞丫頭,醒了。”哽咽的聲音,是娘親。
湊過來,松口氣的還有聞玄知。
她就着聞婦的手咕咚咕咚灌下好幾口溫水後,見二老臉色不對:“爹爹,娘親,我這是怎麼了,不是與您們一間屋子?”
她随尉遲長雲同住一個屋檐下,自小到大醒來,幾乎都有尉遲長雲晃來晃去,晃到眼暈身影,尉遲長雲呢?
記起來了,昨日兩人剛鬧了不愉,說不定他壓根兒不想見自己。
忍住沒問。
聞玄知卻回答了聞玳玳,順帶捎上尉遲長雲:“你昨夜突發熱疾,自己衣衫單薄,偷偷跑到雪地涼快,被太子發現後,擔心打擾到爹爹與你娘親休息,就做主給帶了回來。結果剛進屋,就暈了過去。算起來,你已經昏睡了一天一夜了。”
一天一夜,雪地涼快?
她怎麼毫無印象。
見聞玳玳迷茫,聞玄知安撫:“可能是燒糊塗了,别想了,趕緊好好休息,一會兒軍醫給你換藥。”
聞玳玳躺會去時,發現四肢,怎麼跟用荊棘抽打了一遍似得,好疼。
以為是傷口高熱牽扯,又發現自己的衣服已經被全部換掉了,就是小衣貌似還是前天穿的,裹在身上有些黏膩。等着聞玄知出去,聞玳玳問:“娘親,您給我換衣服,怎麼沒換小衣?”
聞婦明顯愣了下,有些慌錯的應下着,起身去給她找衣服,卻壓根兒不知她的衣服放在哪裡。
這下,聞玳玳豈會想不明白自己衣服是誰換的。
她吞聲忍恨:“娘親,師伯呢?”
師伯?
聞婦對于這個新稱呼,還有些不習慣,反應過來後:“太子說他要離開幾日,暫時不回來。哦對了,為娘見,太子特意帶走了九笙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