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繡見目的已經達到,也不欲和他在這裡糾纏,按照他的吩咐離開了。
兩人走後,周漪月看向身旁那人,冷眼如刀:“你讓我看的就是這個?”
男人挑了挑眉:“我是為殿下着想,自己的驸馬在外面惹了風流債,難道殿下準備忍氣吞聲?”
“你當我看不出來那人是你安排的?”周漪月反唇相譏,“而且,就算是又如何,我可以跟名士們遊山玩水,我的驸馬就不能寵幸别的女子嗎?”
魏溱嘲諷勾唇:“殿下心思敞亮,果真不同于一般女子。”
周漪月捋了捋衣袖上的褶皺,笑靥如花:“多謝誇獎,如果你以為憑一個來曆不明的女人就可以離間我們,隻怕你打錯算盤了。”
“不,殿下誤會了。”
他笑了笑,湊近她耳畔,灼熱的呼吸灑在她脖頸。
“我是希望你,殺了她。”
周漪月瞳孔驟然擴散,難以置信看着他。
魏溱雙手環胸,“這不是你一向的作風嗎?若是這個女人一直對你驸馬糾纏不休,将事情鬧大,你們二人都會陷入麻煩,你遲早會除掉她。”
周漪月纖背靠在假山石上,捂着胸口,怒視于他。
魏溱戲笑:“怎麼,又猜中你的想法了,氣到說不出話來?”
“殿下扮久了賢妻,連怎麼殺人都忘了,把人拿鞭子打傷後還貼心給人上藥,呵,我怎麼不記得殿下還有這種習慣?”
她就是喜歡激怒她,看着她受辱又不得不咬牙忍受的樣子,讓他整個身心都非常愉悅。
魏溱說罷這話,唇角含笑看着她,以為她定會像之前那樣,滿面嗔怒,張牙舞爪撲上來要跟他拼命。
令他意外的是,面前女子緊抿着唇,一動未動,始終沒有開口。
空氣似乎凝滞了半響,兩人一時陷入沉默,周漪月身體輕微顫栗,突然擡起頭朝他靠近一步。
雙頰染上紅暈,像是熟透的櫻桃。
魏溱劍眉蹙起,眼睜睜看着面前那張美豔的臉越來越近,淡雅馨香撲鼻而來。
下一刻,她踮起腳,捧起他的臉,紅唇貼上他的嘴。
眼前的這一切來得毫無征兆,魏溱幾乎滞在了原地,就在他愣住時,女子的舌尖趁機撬開他的齒關,攻城奪池般探入。
魏溱愠怒想将她推開,可女子比他的态度更強硬,勾住他的脖子不肯放過他。
濕濡的觸感幾乎要撩起他的欲望,他發了狠,嘴上用力咬下,猛地将她推搡出去——
“周漪月!”
他掐住她的脖子,近乎歇斯底裡:“你還想用這種招數迷惑我?你以為勾引我就能讓我重新對你搖尾乞憐嗎?”
“我告訴你,你做夢!”
當初的她就是這樣,毫無顧忌地裝可憐傷害自己,讓他一次又一次地讓步、妥協,被她牢牢玩弄于掌心。
曾經一次,他跟周漪月說,自己不想再跟她保持這樣畸形的關系。
原本他已經下定了決心,無論她說什麼都不會心軟,結果還是在見到她淚水的那一瞬間敗得潰不成軍。
“阿棄,你怎麼能忍心抛下我……我要怎麼做你才能留下來……”
她滿面淚痕,近乎自毀般一件件脫去自己的衣服。
“聽說父皇的女人們都是用這種方法留住他的,我求你,求你留下來好不好……我隻喜歡跟你在一起……”
當時,他就那樣定定看着她,緩緩脫下自己的外衣,裹住少女纖細皓白的身子。
俯身吻去她眼角淚痕,半跪在她身前:“我不會離開你的……我唯一的,主人。”
少女破涕而笑,環住他的脖子,朝他肩膀上狠狠咬去。
“留了我的印記,就要跟我一輩子在一起哦。”
“阿棄哥哥……”
過往的回憶在腦海中叫嚣,他的手越發收緊,周漪月被他掐得喘不過氣,身體劇烈掙紮,臉上紅暈漸盛。
嘴裡傳來幾聲呢喃:“好熱……好熱……”
“什麼?”
魏溱擰了下眉,松開手,仔細打量她。
面前的女子衣衫淩亂,嘴唇被他咬破的地方血珠溢出,如紅梅落雪。
一雙潋滟鳳目黯淡無光,目光渙散,顯然沒了自己的意識。
她就那樣直勾勾地,沉迷地看着他,仿佛天地間隻剩下了他一人。
此時的周漪月腦子一片空白,眼前的景象好像都消失不見了,她越發清楚地感受到體内的燥熱和癢意。
身體就像一個火藥桶,急切地想尋找涼氣降溫。
她再次湊上來,整個身體趴在他胸膛,環上他精壯的腰,貪婪攝取他脖頸間的寒氣。
絲絲涼涼的感覺,體内燥意似乎少了幾分。
周漪月還嫌不夠,纖長秀美的手胡亂扯着他的衣服。
就在她的手要摸到不該摸的地方時,魏溱一把捉住她手腕,探了探脈搏。
春情散?
這可是比媚藥更陰毒的東西,一旦服下便會神志不清,兩個時辰内若不與人行房事便會暴斃而亡。
“幫我……幫我……”
周漪月嘤咛出聲,整個身體都在急切渴求。
“确定要我幫你嗎?”
魏溱笑得惡劣,“如果你醒來後知道自己委身于一個混蛋,會絕望到想自殺吧?”
這似乎,也是種不錯的報複手段。
他慢條斯理挽起袖口,挑起她的下巴,用她曾經居高臨下的那種語氣,問她——
“再問你一次,想要嗎?”
唇線輕勾,像是蟄伏已久的獵手,一點點收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