挽月看到他的神情,對方棕黃色的眼睛此時正直直的盯着她,恍惚間隻感覺自己像被一隻花豹盯住了。
“提他怎麼了?”
她心裡有些不安,但還是強裝鎮定的反問。
司白起強忍心裡的不平衡,眼睛閉了閉又睜開,最後嘴角揚起一抹笑,說出來的話總覺有些陰陽怪氣。
“我能知道他什麼事兒?我能比你更了解他麼?怎麼,你們感情出問題了?”
感情出問題?哪種感情?友情?親情?
總不能是愛情吧?
挽月聽他有些模糊不清的口吻,有些捋不清處這人是男是女。
要是用英文的he或者she就好了,一下就能知道這個杜佳到底是個什麼身份。
她眉毛輕輕皺起,勉強道:“沒有出問題,隻是問問你知不知道省城發生了什麼,杜佳突然就叫我回去商量事情。”
“商量什麼事情?”話音剛落下對方追問。
但問完他又覺得自己有些心急,掩飾道:“隻是想知道你回去之後會不會故意拖長請假時間,然後故意罷工,好把我累死在這裡,你就可以和别人結婚了。”
“啊?”挽月擡頭疑惑。
她都還不知道杜佳是個什麼身份呢,那個寫信的Du就更不了解了。
就算之前那人和原身肖月很恩愛,可這和現在的她挽月有什麼關系,結什麼婚,這次她是想回去看戲啊。
但是司白起不知道她的心路旅程,她隻覺得現在這個大小姐臉上一臉的無辜疑惑真的很讓人讨厭的牙癢癢。
這個女人到底最近是在演哪出啊?
還不如直接給他猛烈的來一刀,好過現在一點點的鈍刀割肉,不痛也傷。
挽月也隻是短暫的詫異了一下,她當然知道司白起為什麼這麼激動。
無非就是害怕自己回省城之後就和那個對象跑路了,然後留他一個人孤軍奮戰,甚至還有可能被很多圈子裡的人看輕,背地裡說什麼自己的未婚妻都抓不住之類的。
不過好在現在她挽月善良,平等的在乎每一個長得好看的帥哥的感受,尤其這個帥哥給她提供了這麼多情報,還給她做飯吃,甚至這個帥哥現在對自己有意思。
雖然對方喜歡的不是她挽月,可是這福利她是切切實實的體驗到了呀,所以說……
挽月又補充道:“我一年都熬過來了,不至于把你扔這裡,有始有終,等時間到了回去正大光明的退婚不好嗎,私奔多不好聽。”
“那萬一,我是說如果……如果到最後沒能退婚怎麼辦。”
司白起拿起筷子一邊夾菜一邊吃,嘴裡還塞着東西,含糊着問道。
“那就看我意願了啊,有什麼好糾結的。”挽月眼睛沒眨一下理所應當的回他。
“什麼意思?”他追問。
“意思就是,如果我到時間回省城了還是不滿意你的話,那就逃婚呗。”
司白起敏感的察覺到話裡的漏洞,于是追問:“那要是滿意呢?”
挽月看着他輕笑,給了他想要的答案:“那就結婚啊,都滿意了不至于還要逃婚啊。”
反正又不是她結,也該給原主留點爛攤子,誰叫她挽月要現幫她肖月處理感情上的爛攤子。
說完話挽月很不負責的端碗走人了,完全不顧司白起卡住的吃飯動作,這樣就能再少洗一個碗啦~
而司白起此刻有些眼神放空的看着自己面前的桌子,又好像眼裡什麼東西都沒有。
他滿腦子都在想對方說的那句話,如果滿意的話就結婚。
結婚。
他伸手捂住自己的嘴巴,怕自己笑得太明顯,但是那雙彎彎的狗狗眼已經把他的情緒顯露無疑了。
他輕咳兩聲,把手放下來快速吃完飯再收碗筷,一邊洗碗一邊思考。
到底怎麼樣才能讓肖月滿意呢?還要和杜佳競争,但是對方已經占優勢了。
他思考半天,背後突然響起聲音。
“幹嘛呢?碗已經夠幹淨了,你要把它搓掉釉了。”
挽月從身旁湊過來,好奇的盯着他一遍一遍擦洗碗的手,冷水泡的手骨節有些發紅。
但是司白起突然被心裡想的當事人這麼一吓,手一抖,還沒來得及擦幹的碗從他手裡滑了出去。
挽月眼疾手快的蹲下身接住,又交到他手裡,手指指尖輕輕接觸到對方掌心。
司白起又是手一顫,這下是吓得挽月直接上手把碗扣住,頓時雙手交疊在一起。
“想什麼呢?專心點。”挽月另一隻手在對方眼前晃了晃。
她語氣裡還帶着些責怪,對于司白起走神的表現不滿。
司白起完全沒聽到對方在說什麼,隻看到面前一隻白嫩的手在他眼前晃啊晃,夕陽的光撒到她的手上泛起金色的光,自己都要被催眠了。
下一秒,他直接伸出另一隻手去抓住了眼前的這隻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