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她再次醒來的時候窗外已經天黑了,楊玉也已經出門又回來了。
挽月拿出手機一看,已經晚上8點鐘了,她睡了足足8個鐘頭。
她醒來渾身是汗,對着坐在沙發上的楊玉沙啞地叫道:“我的溫度量過了麼?”
她轉頭看挽月醒了,随手抓起桌上的老式溫度計遞給她:“你自己再量量看呢?我之前倒是給你量了一次,奈何看不懂這種水銀的老式溫度計。”
于是挽月又夾在咯吱窩裡躺回床上,近等五分鐘後取出來對着光一看,37度。
已經接近她平時的正常體溫了。
她有些驚訝,沒料到吃完藥蒙着頭睡一覺的效果這麼好,拿起一套新的睡衣就打算到廁所裡去洗個澡換一下。
楊玉立刻制止她:“你幹什麼去,發着燒呢洗什麼澡!等你退燒了随便你怎麼洗都行,拿搓澡巾搓着洗都沒問題。”
挽月把手裡的溫度計遞給她,還是想洗:“已經退燒了,現在37度,渾身是汗不洗不行啊,你晚上還要挨着我睡呢。”
對方半信半疑地接過溫度計,“你不是唬我吧?不過感覺你聲音确實沒早上那麼啞了,你教我看一下這個溫度計呢?”
“哝,對着光,轉一轉,看這水銀的位置到哪個刻度,現在它爬到了這裡,37度沒錯吧。”
挽月走到旁邊給她演示。
“就算退燒了也不能大意,你晚飯都沒吃,一會兒暈在廁所怎麼辦,等我給你煮點東西吃,吃完再吃道藥,你先在床上再緩緩……”
楊玉跟個老媽子一樣的在房間裡啰嗦。
挽月說不過她,選擇閉嘴聽從安排。
吃飯、吃藥、洗澡,又是一番折騰,她總算又回了床上。
隻是這會兒晚上她反而清醒了,笑死,根本睡不着。
轉頭一看楊玉,因為下午出去蹦跶了回來,沾床就睡,甚至小小地開始打鼾。
挽月也不好再把她叫醒,于是躺床上耍手機,順手查了查1988年成都大事件,然後還真被她搜出來一件大事。
當時時任成都軍區某師的師長金德突然被捕入獄,最後判決書上寫明了對方犯了故意殺人、貪污受賄等罪名,然後轉交軍事法庭,軍銜被降為上尉。
挽月看到這個判決書表情扭曲,不是很能接受這個結果。
都故意殺人了,連軍銜都沒能完全撸掉,這合理嗎?
不管是誰,從他濫用職權的那一刻起他就不配再擁有權力。
但現實是總有這樣那樣的意外讓犯錯的人逃過一劫,等到許久以後風平浪靜了,大衆遺忘了他的錯事,該是他的還是他的。
挽月心裡更難受了,忍不住去搜那個受害人是誰,但是這方面的消息卻毫無痕迹,詞條上也隻顯示了是某個科長。
她有些欣慰,至少受害者信息保護得很好。
既然搜不到和司家和肖家相關的大事件,挽月轉頭又搜了搜司禮。
檢索頁面第一排就是帝國理工的頁面,介紹他現在任職的學校,然後底下跳出來一大堆他曾經收獲的各種獎項。
她又手賤地搜索:司禮的父母是誰?
父親顯示查無此人,倒是母親跳出來一個國外的心理咨詢中心的鍊接。
挽月點進去一看,首頁介紹醫護的介紹欄裡,Yue Xiao赫然在第一位,但是名字旁邊沒有醫生本人的照片。
雖然還沒看到照片,但挽月莫名就感受到了一種大難臨頭的壓力。
啊——!挽月在心裡尖叫,更睡不着了。
她手怎麼就這麼賤了,非要搜、非要搜!這下好了!高興不起來了!滿意了吧?!
雖然說沒有圖片還不能完全确定這個Yue Xiao就是肖月,說不定翻譯成中文是蕭悅、肖樂、肖栎……或者其他。
但光是這樣就已經很吓人了好嗎?!
挽月“噌”的一下坐起來,然後換上外出的衣服,她還自覺地多穿了一件外套,确保把自己遮得嚴嚴實實的,一點風都吹不着。
收拾好她拿起房卡就往樓下的活動室走,她要下樓去打台球消耗一下精力,不然她今晚是别想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