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冥宗,大殿内。
遲宗主坐在上座,一拍桌子,怒罵道:“彭長老,你兒子惹的好事。”
彭長老黑着一張臉,這老匹夫不過是仗着修為比其他人高上一階,不然這個宗主之位也輪不到他。再者,他兒子死在蘇木手上,他這個當爹的還得憋着。
駝素紅道:“遲宗主,你多少體諒一下彭長老的喪子之痛,如今想辦法将蘇木送走才是當務之急。此事,大家都說說,應該如何處理?”
見其他人不搭話,駝素紅冷笑一聲:“我醜話說在前頭,這事不是彭長老一人能承擔得起。你們事不關己高高挂起,出了事,大家都别想好過。”
駝素紅欲起身離開。
遲宗主連忙從座上起身,喊住她:“我的姑奶奶,你可不能走啊,幽冥宗可全指望你了。”
其他長老也紛紛附和,駝素紅滿意地坐下。
“我們八個人還收拾不了一個小丫頭,把她做了。這法陣隔絕外界,誰也查不到。”一名長老建議道。
駝素紅一咽,她發誓,如果重新有選擇的機會,她一定繼續留在主子身邊,而不是整日給這群蠢貨擦屁股。
她站起身罵道:“你是沒有腦子嗎?蘇木是秋霞劍仙唯一的徒弟,秋霞劍仙的道侶還是白鹭書院院長景行。就連皇極宗都惹不起秋霞劍仙,你還想動手殺了她徒弟。别忘了,蘇木還是個魔修,你猜猜,于烈同她什麼關系。隻要蘇木在幽冥宗的地盤出事,無論這事跟我們有沒有關系,白鹭書院都會算到我們頭上。”
“蘇木能以築基修為擊殺金丹,未必不能以金丹殺元嬰。你們想作死可以,但别帶上我。”
說到此處,駝素紅看向遲宗主,這遲老賊極有可能做出這事,所以她将話說在前頭。
遲宗主咬着後槽牙,擠出一句話來:“殺也不是,不殺也不是。”
駝素紅起身:“先将該藏起來的東西藏起來,我去同主子拖一拖交貨的時間。你們想盡辦法,好聲好氣地将蘇木請出去。”
遲宗主這次沒再當面開口罵這浪蹄子。他是明面上的宗主不假,但實際上,與主子彙報等諸多要緊的事情,均由駝素紅一手把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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蓬萊仙山,白鹭書院議事堂。
“哎呀,小木頭真厲害,才十八歲,已經突破金丹了。過兩天,我要去跟那幾個老東西好好炫耀。”景行歡喜地眉飛色舞,但他意識到一個問題,小木頭用呼呼鏡找于烈,怎麼沒找他。
大長老瞧他那模樣,摸着胡須,感慨道:“小木頭是厲害,真不愧是我教出來的弟子。以築基大圓滿斬殺金丹魔種,頗有老夫當年的風範。”
大長老先前沒說這事,此話一出,衆人齊齊盯向他。
厲堂主關切問道:“大長老,小木頭沒受傷吧。”
三長老道:“你怎麼不先說這要緊之事?”
二長老見這兩人将自己想說的話都說出來了,轉而問起:“大長老,你仔細說說,哪來的金丹魔種?”
景行道:“老于,此等兇險之事,你們怎麼不給我關心的機會。”
“哼,你能掐會算。若小木頭有事,你早就不坐在這了。” 大長老輕哼一聲,随即開口,“幽冥宗盤踞在炎黃沙漠,用三階陣法将金丹以下的修士關在裡面。修士若想出來,需得交上一萬靈石或者替他們挖血靈礦。此外,幽冥宗還抓了不少凡人挖礦,凡人為逃出來,斬斷自己手臂,以此來切斷幽冥宗種下的追蹤術。”
“小木頭去血靈礦所在的黑金戈壁探查,其沙暴中藏有四階陣法,且不時有大量魔種出沒。婆娑的弟子在炎黃沙漠裡開了個客棧,小木頭暫住在那。幽冥宗一金丹修士帶着金丹魔種上門挑事,一人、一魔種皆死于小木頭之手。小木頭借天雷劫,讓那金丹修士灰飛煙滅。”
“小木頭同我說,書院盡快派人過去,她說。”大長老想起蘇木當時的語氣,實在沒忍住笑出了聲。
“你倒是說啊。”二長老催促道。
大長老将呼呼鏡的留影投射到空中:“你們自己看。”
蘇木坐在屋子裡,身旁有一男一女,床上還躺了個鵝黃衣裙的女童。
蘇木對着呼呼鏡說道:“這孩子應該在我們書院開設的學堂裡讀書,而不是被抓去挖礦還丢了性命。幽冥宗打不過婆娑先輩,找皇極宗要了個元嬰大圓滿。我是你們最寶貝的弟子,找你們要十個元嬰大圓滿,也不算過分。”
小木頭理直氣壯的模樣讓人忍俊不禁,但仔細觀察到她眼角的泛紅,她是真急眼了。
景行道:“除了躲避老白的責罰,小木頭這還是第一次開口求人。”
蘇木本人,此刻正被人為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