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木走過去,拿出一塊糖遞給她:“乖乖聽話。”
一出客棧大門,小白臉打扮的男修攔住了蘇木的去路。
“蘇道友,在下幽冥宗遲豐茂,我與道友有要事相談。”
蘇木眉毛一挑,幽冥宗宗主看着是個年輕人,她客氣道:“遲宗主有話直說。”
遲宗主面色為難,搓了搓手道:“實不相瞞,蘇道友那日與彭長老之子交手,下手重了些。”
蘇木心中暗想:挫骨揚灰是下手重了些,這說話真是委婉。
遲宗主見蘇木面色如常又道:“這老彭就這一個兒子,向來寶貝得厲害。突然痛失愛子,這腦子就有點開始不正常,日日在宗内說找要你報仇。但明事理的人都知道,是他兒子有錯在先,意氣用事,失了分寸。我也不想蘇道友為難,出手替速蘇道友将他攔下。可是我攔得住一日、兩日,總不能攔着他一輩子吧。”
蘇木面上帶笑,替她攔着彭長老尋仇,說的好聽,這不就是拐着彎勸她趕緊離開這嗎?有本事來啊,她蘇木向來不懼。
這幽冥宗也是奇怪,除了駝長老的修為是實打實的金丹,其餘人的修為都有問題,像是用藥物強行提升的一般,這遲宗主的元嬰境界亦是如此。
蘇木笑着回道:“我近日想替師侄打把劍,聽聞血靈礦是貴宗的産業,可否讓我買上些許。”
遲宗主疾聲道:“蘇道友千裡迢迢來到幽冥宗,不如随我去幽冥宗做客,讓我這個當宗主的盡盡地主之誼?”
蘇木搖頭歎氣,有些遺憾的語氣:“遲宗主有心了,若我時間寬裕,我自然是想好好參觀幽冥宗。但師父她老人家催得緊,我若七日内還不趕去與她會合,怕是又要罰我抄書了。”
遲宗主眼底閃過一抹喜色,白鹭書院的修士向來尊師重道,斷不會拿師父開玩笑,這蘇木怕是七日後就會離開。如此一來,隻需再拖上七日。
他笑道:“那這樣吧,我派人送蘇道友去黑金戈壁,蘇道友隻管開口說想要哪塊血靈石,她自會差人送到古井客棧。”
“多謝遲宗主。”蘇木拱手行禮道。
遲宗主覺着這蘇木也沒他們口中說得那般嗜殺如命,目中無人。
他喚來一位煉氣女修,與蘇木同去黑金戈壁。
蘇木臨走前,看了一眼古井客棧,她提前布置了四階陣法,防的就是幽冥宗趁機突襲,常遠師兄剛恢複金丹,實力還不穩固,但及時開啟四階陣法卻是沒問題的。
女修頻頻看向蘇木,她眼中的好奇與崇拜半點沒遮掩。
“前輩是從幾歲開始練劍?”
蘇木轉頭,看向女修。她的臉型與遲宗主相似,五官也能看出點相似的地方,但是更加精緻。雙眸中大寫着“天真”二字,像極了小師弟。一想到小師弟,她當時走得急,也沒留封信,以那小子的小氣程度,怕是要記上她的仇。
蘇木想到這裡,唇角揚起:“三歲。遲宗主是你爹?”
女修錯愕道:“你怎麼知道?我爹從來都沒承認過。”
見蘇木沒搭話,她有些失落道:“其實他不是我爹,沒有親爹會将自己的女兒送去給人當爐鼎。”
“我知道全宗門上下,有人想殺你,有人怕你,還有人想讓你盡快離開炎黃沙漠。但是他們怕你,怕你師父,怕你宗門。更怕,你發現他們的秘密。”
“如果我告訴你,他們的秘密,你能帶我走嗎?”
蘇木問她:“你想同我作交易?但你憑什麼認為我會信你?”
女修看着在前方黑金戈壁上,取礦的修士和凡人:“你不信我也是正常。他們的手不幹淨,我的手也不幹淨。但是我想活着,我想自在的活着。”
“告訴我如何解開那些凡人身上的追蹤術,算作定金。”
女修拿出一瓶丹藥:“吃了這個,他們體内的蠱會自然死掉。”
蠱蟲?皇極宗并不擅長制蠱,倒是南洲白虎仙門偏愛這東西。蘇木接過藥,道:“我怎麼知道這一定有用。”
女修脫口而出:“這是主子做的藥,一定起效果。”
說完她就後悔,重新改口道:“這是一個叫茱子的修士,制出的蠱蟲與丹藥。”
見蘇木不信,女修抓來一個凡人,蘇木還沒來得及起制止,女修将藥丸塞進凡人的嘴裡。
那凡人先是倒在地上抽搐,最後吐出一隻蟲子。
蘇木出門前特意用司徒水靜的簪子挽住頭發。司徒水靜提前傳回消息,若見到簪子如見她本人。她蹲下身子去,将他的胳膊上的袖子撩起,當真沒了烙印,體内也沒了術法。
那人原本還緊張,直到看見蘇木頭上的簪子,整個人才放松下來。他出聲道: “仙人可是想開采礦石,我能幫忙。”
蘇木指着最近的血靈礦:“我要那幾塊,你取下來就随我走。”
蘇木附身用盒子将蠱蟲的屍體裝起來,對女修道:“你叫什麼名字?”
這是信她了,女修當即大喜道:“我叫雪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