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白雙星是近些年出現……傳聞說他們是兩兄弟,隻要給錢,他們就辦事。”
隋真兒話落,結界外的蘇木躍上牆頭,朝某個方向遁走。
阿钰大喊:“小師叔,你去哪?”
“一會兒就回來。”
蘇木一走,躲在樓上的衆人終于敢出聲,第一句話便是:“先把皇帝換了。”
漫山遍野的雪,似白沙鋪了滿地。青袍道人提着劍從雪地上走過,不曾留下一行腳印。
蘇木跟着氣息一路追到此處,環顧披上銀霜的樹林,雙眸盯着某處枝頭的雪花。
雪地的寂靜中傳來一道破空聲,蘇木伸手一接,箭身上幫着一封信。
“蘇木,信送到,我們兄弟二人就走了。”雪枝出現一黑一白兩道人影。
蘇木将信從箭頭上取下,放入袖中,語氣慵懶:“急什麼?”
東風将黑白雙星二人鬥笠前的薄紗吹起,他們窺見蘇木眼中不曾褪的血紅,以及萦繞在其身側、愈來愈大的血霧。血霧快速彌漫,将所見之處的白色全部覆蓋住。
“這幾條狗,是我要殺的。你們搶了去,那就收點利息吧。”
兵刃相接,電光火石間,兩人終是從血霧中逃了出去,但雪地上多出了兩行紅色血迹。
蘇木坐在地上,用手帕輕輕擦去手上的血污,看見手帕上的“盛”字,一時間恍了神。這帕子是小師弟在錦城給的,想起他上次随景夫子送來的信,蘇木嘴角上揚。
小師弟說他已學會清風無上劍,指定比阿钰學得好,讓蘇木改日将阿钰送去書院,他要同阿钰分個高低。
直至雙手幹淨如初,蘇木将手帕收起,她拿出袖中的信。信封上兩個大寫的“裴戎”,她眼底閃過一絲慶幸,信紙展開,兩道彎月眉微微皺起。
隋真兒趕到這裡時,看見蘇木坐在地上,她身邊擺放着兩隻胳膊,一黑一白。
蘇木聽到動靜,豎起一道結界,道:“真兒,你來了。”
“你沒事吧。”隋真兒走到結界前,手掌扶在結界上,她望向蘇木身下的一灘血迹。
蘇木拍了拍自己的雙腿,笑道:“沒事,你先回去吧,我七天後回來。”見隋真兒不信的眼神,蘇木站起身,原地轉了一圈,“真的沒事。”
“幫我把蘭雅叫來,謝啦。”蘇木再次盤腿坐下。等到隋真兒的氣息消失,她再次服下一粒丹藥,閉眼運轉周身靈力。兩人折了她兩條腿,但不知道她體内的仙人遺骨可斷後重塑,而她留下兩人各一條手臂,不虧。
等到蘭雅來時,蘇木睫毛都已經結霜,她睜開眼睛,歪頭看向他身後的尾巴。
蘭雅順着她的目光看去,霜色衣裙女子出現在兩人視線中。她對着兩人讪笑道:“在下顔映容,見過少宗主,蘇道友。”
蘭雅本就對顔家人有着成見,憋了一肚子火無處發,皺着眉,極其不耐煩:“顔家老祖跟來作甚,莫不是想偷聽我二人說話。”
“少宗主我隻是想澄清。”
蘭雅根本不想聽顔映容廢話,直接打斷道:“不必,有什麼話,你自己去跟我娘說。”
蘇木出聲:“蘭雅,我有問題想問她。”
顔映容沒料到眼前的殺神,脾氣比想象中的要好多了,她道:“蘇道友盡管問,隻要我顔映容知曉的,必定如實相告。”
“第一個問題,太子從哪得到的藥,養出三個假金丹修士?第二個問題,太子與吳王從哪得來的魔種?”蘇木見顔映容越來越慘白的臉,繼續道,“我跟着大長老處理過很多起魔種傷人,但,凡人用魔種對付修士,我還是第一次遇見。”
蘭雅心頭一驚,隋真兒去找他時黑着臉沒多說什麼。他見蘇木将自己關在月光石所造的結界中,還納悶,她是不是在此處撞到了魔種。
“我,我不知。”蘇木的語氣平淡,她說的話讓顔映容心頭一顫,顔映容跌坐在地,接着向前爬去,扯住蘭雅的衣裙,“少主,我顔映容對雪域宗忠心耿耿,絕無二心。”
“我的問題問完了,你可以走了。”蘇木先蘭雅一步,下了逐客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