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子,你不是說,蠱術是白虎仙門中的一位高人傳授于你的嗎?”衛家主此時顧不得太多,若不替孩子找補,隻怕那位蘇院長的結界一松,自家老祖怕是要滅了這孩子。
聽到此話,衛少爺擡眸看向蘇木。
蘇木看了看黑臉的周堂主,一拂袖,滿堂賓客被一道結界隔離開,看不清裡頭的人影,也聽不見裡頭的動靜。
“他給了我此物。”衛少爺從儲物戒中拿出一枚腰牌,上面寫着“白虎仙門内門弟子”。
周堂主剛想伸手去拿,才想起這小子被一道氣息濃郁的結界單獨籠罩着,他隻好隔着結界仔細端詳,這當真是内門弟子令牌。先姑且将這衛總管看做是他白虎仙門内門弟子,但這人的動機呢?私自傳授外人蠱術,乃是門中大忌。人分好壞,蠱術亦然。這衛總管用男童的精氣與精血制蠱,是為邪蠱,在門中亦是不可做之事。
“吾妻之死,是否與他有關?”季恒隻想問清誰對他妻子下的毒手。
衛少爺出聲道:“慕老,可否讓我再看一眼。”慕老将盒子湊近結界。
衛家老祖問衛家家主道:“衛總管是何時來的衛家?”
“回老祖的話,二十年前。”衛家家主話音一落,衛少爺接着說,“是他的手筆。”
季恒身上的魔氣止不住外洩,蘇木伸手一攔:“季師兄,你且等等。”她轉頭問羅、衛兩人,“不如你們二人回憶回憶,當年魔種之事?”
“白虎仙門的仙人來信,有人将魔種帶上島,季恒一家正是那時上的島。我與羅兄追查到季恒身上,見他滿身魔氣…他的實力過于強悍,我們二人合力也隻能将他鎮壓住,還需時不時前去加固結界封印。”說到此處,羅家老祖一頓,那三階封印總不能是季恒自己解開的,慕老也沒那個本事,隻能是眼前的青袍道人。
“季恒的妻兒都是凡人,那時我們也沒在意。再次注意到他們三人時,他們都莫名去世了。此事雖然與我們無關,但季恒還是會算到我們頭上。”羅家老祖這一句,是說給角落裡的羅婧聽的,“我們二人也身受重傷,閉關前收到白虎仙門來信,魔種之事的内情不得外傳,也不得告訴每年前來主持浮空島秘境的仙門弟子。”
“信呢?”周堂主太陽穴一抽一抽地疼,他掌管這片區域近百年,卻從未聽說過此事,隐約記得有個魔修在島上作亂,魔修後被島上的金丹修士鎮壓。
衛家老祖搖了搖頭:“我們倆看完後,信便化成了灰。”
季恒補充道:“我帶妻兒上島第二天便發現了魔種的痕迹,我殺了一隻,又冒出一隻。我懷疑有人有心圈養,于是追蹤了一段日子,還未捉住那人,便被這兩人關起來了。”
“也就是說,對蔣怡下手的是他。”蘇木指向衛總管,“養魔種的是他,寫信讓你們捉季恒的是他,衛家人的蠱蟲也來自他。”
“你身上背了這麼多的債,還不清的。”蘇木湊近他的耳朵,隻用兩人能聽清的聲音,“化神修士又如何?”
衛總管呼吸猛然一頓。
蘇木一擡手,撤去結界,賓客們又能看見幾人,聽見她說道:“現在,事情明了了。衛總管不知為何潛入衛家,私下圈養魔種被季恒察覺,他為了不洩露消息,故而打着白虎仙門的大旗诓騙羅、衛兩家對季恒下手。并且,他假扮衛家人對季恒的妻子下殺手,而季恒的一雙兒女被慕老所救。”
她說得慢,衆人聽得清楚。合着季恒被冤枉了十多年,而衛總管才是那個兇手。
“周堂主,此人假扮白虎仙門弟子在外作惡多年,說不得還有其他陰險腌臜的手段,我願陪您一同押送他回白虎仙門。”蘇木給了周堂主一個台階下,将此人與白虎仙門撇清。但到底有沒有關系,那就是兩人回白虎仙門之後的事情了。
周堂主也是上道,當即接上蘇木的話:“如此,多謝蘇院長。在下還有一事,蘇院長于絞殺魔種一事,經驗豐富,還請您與我一同巡視一遍沙礁群島,以确保島上的安甯。”
兩位金丹強者巡察沙礁群島,那勞什子魔種必定無所遁形。衆人心中歡喜,拍手叫好,這才發現身上的禁锢早就消失了。
“蘇院長,你答應我的。”衛少爺拍了拍結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