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會回來的。”景夫子伸出手,“小木頭,晚宴要開席了,我們走吧。”
指尖轉動,一個清潔術,蘇木借着景夫子的手起身:“夫子,師父有說什麼時候回來嗎?”
兩道青色衣袍迎着傍晚的夕陽向山下走去,而院中,出現一白、一紅兩道身影。
“青遠,你真能狠的下心?”
“白夫子,這柄劍,還請你代為轉交給小木頭。”紅衣女子接過。長劍通身長約四尺,劍鞘上有極為複雜的紋路,而劍柄之上有一血蓮圖,并嵌有一枚紅色晶石,夕陽的照耀下,若隐若現的紅光血蓮中心向四周紋路蔓延而去。其氣韻絕非凡品,更不像此界之物。
“青遠,謝過白夫子。”白衣青年躬身長揖。
白鹭廣場之上,萬人同席,分為十一大席,圍成環狀。其中十席為東洲紫霄劍閣、南洲白虎仙門、西洲慈航宮、北洲雪域聖宗、中州皇極宗、飄渺島佛宗、浮山藥王谷與長生宗、碧海天山玲珑殿和蓬萊仙山白鹭書院,而今年為白鹭書院主辦,是以白鹭書院坐東方主位。
剩下一席為無根無勢的小宗門與散修,以往在其他宗門,這一席位的位置又差又少。但白鹭書院一向與其餘大宗反着來,故而席位數量與大宗同等。
陣光起,百樂同響,金光字符在天幕中此起彼伏,灑下的金光落在座中人身上。
“景夫子,大手筆。”掩面女修起身拍手叫好,她身後的皆是清一色的綠衣女修,其眉心都有一枚天山印記。
“老景,怎麼如此大方?” 黃金龍袍修士亦起身,接着是其餘七位修士共同起身。
十大宗門之主全都起身,互相寒暄。他們身後的宗門弟子面面相觑,十位大佬何時這般和睦?
“此為白鹭書院的萬字福,是書院曆年收集的天下願力,可助修士修行事半功倍……”
“漫漫修行路,悠悠悟道心,白鹭書院願助諸位一臂之力。”景夫子朝四周作揖。
星河流轉不停,東方天幕中出現一道裂縫。
衆修士驚呼:“天裂了?”莫非滄瀾界結界動蕩,再望向高處的十位宗門之主,他們面色如常,這是早有對策?
與老友說笑的蘇木臉色驟變。天空之中,白衣修士朝裂縫飛去。她看得清楚,那分明是,哥哥。裂縫之中,出現一條斷開的鎖鍊,白衣修士以自身修為代價,将其不斷修補。哥哥在補天?蘇木愕然,朝景夫子的席位看去,景夫子的面色如常,像是早有所料。
天光大亮,鎖鍊成功鍊接,一股籠罩在滄瀾界上的陰影消失了。
通天路!那是通天路,滄瀾界修士嘩然,随之而來,是一陣狂歡。
“小木頭,我在上界等你。”蘇青遠揮手與蘇木道别。
而下一息,長劍自他身後穿過他的胸膛,是一個沒見過的陌生化神修士。
還未跟哥哥多說兩句話,有人竟然暗中偷襲,蘇木暴起,無數血霧将她包成一團,沖天空兩人所在處奔去,而一道紅色身影攔住了她,手扶在她的肩上:“蘇木,别去。”
“别怕,我給你鋪好了路。”蘇青遠笑着反手掐住了身後之人的脖頸,攜着那人沖入了通天路。
“哥哥。”蘇木被白雁芷困在原地,她不明白師父為什麼攔着,“師父,你為什麼?”
白雁芷将長劍放入她手中:“我們,在上界等你。一切的答案,在上界。”說完這句話,白雁芷一掌将其拍下去。
景夫子:“小木頭,我們上界見。”連同其餘九大宗門之主,皆往天路而去接着是各大宗門的長老,以及修為在元嬰以上的修士。
蘇木被盛澤稷接住,她茫然地看着于叔和相熟的夫子都向天路而去,為何沒人同她說。
一日内,滄瀾界中元嬰以上的修士皆飛升而去。十大宗門像是早有所料,各大新任掌門紛紛帶走了各自的修士,而小散修各自離去。
蘇木拿着長劍,立在白鹭廣場不肯離去。盛澤稷與阿啾一等人留在她的身邊。
萬堂主成為白鹭書院新院長,她走到蘇木的身側:“小木頭,夫子們所言,皆在留影卷軸中,你們也看看吧。我們還有一場硬仗要打。”
留影卷軸置于空中,出現一張張熟悉的臉,背景是書院議事閣。景夫子坐在主位,白雁芷報劍依靠在其身側,諸位長老、夫子落在下座。
“小木頭,先别急。”大長老擠到留影卷軸前,白色的胡須上下抖動,“我要先說一句,這都是你景夫子的主意,要怪隻能怪他。”說完這句話,整個人舒坦地躺回自己的座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