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他是不是有病?”莊清文見過紗哔,但那些都不是她的老闆,她的老闆即使内心是黑的,嘴巴上還能畫餅,這小崽子從裡黑到外,利用完她還沒個好臉色。
系統也連連附和:“對對對,他就是大沙茶,幸好隻用跟他做表面兄弟。”
莊清文的嘴巴被磕得比較狠,現在說話還有些疼,手肘腫了一大塊,明天的劍修實戰課可能沒法上了,這個時辰了也懶得再去清談所,就在宿舍繼續學了,下半夜估計都得打坐,用靈氣疏通一下受傷的地方,帶走淤血。
第二天确實沒法上劍修課,倒不是因為莊清文的手肘的問題,而是第八峰死了個弟子。
靈山弟子死亡是很常見的,但都是犧牲,死在跟妖魔對抗的戰場上,或者是出任務的時候不幸去世,而這個弟子是死在了宿舍,是被毒殺,他宿舍的水壺裡面被融了鸩霜,而鸩霜竟然是用他本人的丹爐煉制出來的。
死的人莊清文剛巧認識,是被她折斷了手腕的何星月。因為昨日何星月是去了研習所之後徑直回到了宿舍,第二天就死了,所以研修所的所有弟子都被召集到了一處。
沒有不透風的牆,何星月的腕骨是被研習所的女弟子折斷的這件事也有些風聲,隻是不知道具體是哪一位女弟子。像這種死了弟子的大事,除了執法堂的人到了,各峰峰主基本上也到了,由于鸩霜的煉制需要各類藥材,所以丹修授課的師兄師姐也全員到齊了。
何星月是第八峰的人,隋瑛自然是發了好大的脾氣,畢竟是在她眼皮子底下殺了人,她的臉色十分難看,誓要将兇手碎屍萬段。
鸩霜并不好煉制,不像是研習所的弟子做的,所以隋瑛來的這一趟主要是想要抓出折斷何星月腕骨的人,這事沒什麼好瞞的,隋瑛一發問,莊清文就應了。
“禀告隋真人,何師兄的腕骨是我折斷的。”莊清文向前走了一步承認了她的所作所為。
話音剛落她就感覺一道勁風襲來,一團綠色的光拍向她的面門,已經是避無可避,然而她還是迅速後退,想要進行自救。說時遲那時快,一道金光撞在綠光上,莊清文的頭發被削了幾縷,額角隻是有些輕微的鈍痛。
“隋真人先别動氣,多少也得問清楚事情來由。”說話的男子身着濃金色圓領窄袖袍衫,下擺有魚鱗紋,腰間是一條镂空金腰帶,整個人顯得貴氣逼人。
隋瑛瞪了過去:“周元或你這是什麼意思?我峰上的弟子死了,我懲治一個小小的研習所弟子,輪不到你第五峰來管吧!”
周元或搖了搖手中的折扇笑着說道:“第五真君不在這裡,都是劍修弟子,我幫他照看一下也是應該的。”
隋瑛根本不怵:“你少在這裡給我扯大旗,如今第五真君人不在這裡,他今年也沒收任何新弟子,你偏偏要攔着我不成。”
研習所的執事本不需要摻和峰主之間的矛盾,但李玉惢看了看争吵中心的那名弟子,想着自己拖她辦的事還沒成,隻能硬着頭皮上前說道:“隋真人,此事還是需要聽聽弟子的說法。”
“哦?這位道人也要來阻攔本真人了。”隋瑛對築基期的執事更加不客氣,看都不看她就開始嘲諷,直接把李玉惢臉都氣得發青了。
本就是莊清文的事,别人都攔了這麼多次,她怎麼可能一直站在背後觀火,大聲喊道:“那位何師兄言語下流,手腳也不幹淨得很,他想要對我行不軌之事,我折他一隻手又怎麼不行!敢問隋真人,就算我體質比他強上不少,還不允許我反抗了是嗎?”
一連串的話語擲地有聲,沒有女修會将這樣的“醜事”當着這麼多人拿到台面上來講,一直在狀況外發着呆的裴青雲也将目光移到了莊清文身上,覺得今日也不是那麼無聊了。
“你這是什麼意思?”隋瑛被氣笑了,“倒真要查查你鸩霜是不是你煉的了!”
一直沒說話的桑田忽然哈哈大笑,指着莊清文:“有膽識!”,然後又轉過頭揶揄隋瑛:“不愧是你的弟子,也是跟你學得全面,學得精細。”
隋瑛眼睛發紅,已經氣到失去了理智,拍了好幾掌椅子怒道:“好好好,丹修授課的全給我上來,看看這個女弟子有沒有偷拿過藥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