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一花，瞬間回歸虛無，隻是莊清文面前多了一座雪人，雪人的脖子已經斷了一半，它搖晃了幾下，接着轟然倒地，她估摸着這個雪人就是說剛剛幻化成為奶奶的東西，朝它揮劍後莊清文重新回到了冰雪殿。

許鏡陽、林時硯、楚芸芸還倒在地上呼呼大睡，莊清文有些疲憊，這種疲憊不僅是身體上的，靠着一面冰牆坐下，不敢貿然吵醒剩下的三人，她隻是觀察着他們，同時開始運轉靈力調息。

楚芸芸看起來是很平靜的樣子，許鏡陽皺着眉頭，頭頂上有些微汗，隻有林時硯的狀态最為奇怪，他的嘴角竟然浮現了些許笑容，大家應該都是陷入了幻境，大概都是順着各人腦中期望的事情所交織的美夢。

等的時間比莊清文想象中長，她頗有些無聊了，開始和腦中的系統聊起天來，近來系統很是奇怪，主動出現的次數越來越多，那電子音也仿佛有些變化，有點“反向失真”，聽着有種介于電子音和人聲之間的味道，偶爾聽起來像個女孩子的聲音，要知道最開始的電子音是比較低沉的。

“系統，我現在上去踹兩腳許鏡陽和楚芸芸，應該不會被發現吧？”進入青枝秘境以來，莊清文就感覺真不是人幹的活，還是在靈山的時候舒服，混混日子上上課，到許鏡陽面前打打卡就能穩步刷好感度了，在秘境裡面拼死拼活，刷了十點好感度，這一百萬掙得有些許艱難了。

“理論上來說，是不會被發現的，但摸不準，萬一你剛踹上去人就醒了，一腳的代價可能是幾百萬。”

“……”莊清文歇了心思，“一腳幾百萬還是他們踹我吧，我可以承受到他們破産。”

第二個醒來的是楚芸芸，她一有動靜莊清文就發現了，剛醒來的那瞬間她臉色有點難看，沒發出什麼聲音，隻是坐起來，在原地半天沒動。

莊清文并沒有主動開口找楚芸芸說話，畢竟她說話難聽。

過了會兒楚芸芸站了起來，她走到林時硯旁邊，跪坐在他面前，手掌凝聚靈力，開始給他身上的凍傷。

看到此情此景，莊清文撇了一眼還皺着眉頭沒醒過來的許鏡陽，總覺得他頭頂多了頂精巧的帽子，她雙手撐住下巴看着楚芸芸的動作，思考這姑娘到底喜歡哪一位。

又過了半刻鐘，莊清文嗅到一絲血腥味，她的目光移回到許鏡陽身上，發現他全身上下多處憑空出現了傷口，血從裡面朝外滲透。

莊清文上前查看，傷口倒是不算深，隻是太多了，她擡頭朝楚芸芸喊道：“喂，你鏡陽哥哥受傷了。”

楚芸芸沒計較莊清文的陰陽怪氣，而是站起身來快步走了過來，開始給許鏡陽治療傷口，就這樣又持續了半刻鐘。

許鏡陽醒了過來。從他的眼神裡面可以看出疲憊，醒來的時候他有些茫然地環顧四周，神色又低落了下去。虛無空間裡面那個被他轟碎了的雪人，在幻境中是他的仇人，而他的心願就是手刃仇人，隻有他自己知道剛剛完全是誤打誤撞了，恰巧就破了幻境。

隻剩下林時硯沒有醒過來了，他臉上依舊挂着微笑，神色很是安心惬意，這樣下去，莊清文懷疑他醒不過來了。

“有什麼辦法嗎？”莊清文看向許鏡陽，後者沒有說話。

“赤心草。”反倒是楚芸芸開了口，“隻有青枝秘境會出現赤心草，樸真人應該是為謝執掌求的，他已經快兩千歲了。赤心草的藥效除了延壽，就是清障，若……”

“你确定赤心草要用在林時硯身上嗎？”許鏡陽打斷了楚芸芸的話，聲音顯得很是煩躁，整個人也不如平時穩重，他直直地盯着楚芸芸，言語裡都是不贊同。

“他倆上靈山之前不認識的話，我倒立吃一斤。”吃瓜位的莊清文跟系統吐槽。

“大可不必……”系統冒了個頭，它也是隻知道整本書的内容，書中确實沒有描述過兩人以前有什麼關系。

“鏡陽哥哥覺得不值嗎？但是我們是同門。”楚芸芸沒有過多的表情，完全沒了往日的楚楚可憐，兩人反而有了些微微對峙的味道。

“嚯，打起來打起來。”莊清文看熱鬧不怕事大。

但下一秒楚芸芸就轉向了莊清文：“莊師姐不是有兩株赤心草嗎？”

莊清文的食指指向了自己：“我？”

這世界真的是癫成什麼樣她都不奇怪了，這倆人真該死啊，真應該全都打包送到滬市去學學邊界感。

“你不準給林時硯赤心草。”金主發話了，這話說得斬釘截鐵，不容反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