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那片黃色的落葉上綻開一朵紅色的血花,莊清文的笑意凝在眼底,她的心跳停了一瞬間,身體比腦子反應更快,她騰空躍起,用最大的力氣一劍插入妖魔頭頂,劍氣将妖魔的身體貫穿。
而在此時藍色大陣升起,紫色的雷電開始轟炸一定範圍内的妖魔,一時間三人身邊出現真空地帶,妖魔不敢靠近。
“紅色那瓶。”林時硯嘴角溢血,看到莊清文焦急地樣子還是勉力伸手将他的儲物袋放到莊清文手裡。
莊清文連忙從裡面拿出丹藥給林時硯服了下去,然後又找到止血藥仔細地灑在他的傷口上。
即使林時硯替許鏡陽擋了這一擊,許鏡陽的臉色還是很難看,他和莊清文都清楚林時硯為什麼會不顧一切來擋下攻擊,那可是之前還想殺了他的林時硯。
林時硯看向莊清文的溫柔眼神,都讓許鏡陽渾身起雞皮疙瘩,若此刻隻有他和林時硯兩個人,他是肯定會補刀的,但這裡還有莊清文在,他不能這樣做,許鏡陽不确定在這樣的情形下,莊清文還會向着他。
眼見着莊清文有将人抱起來的意思,許鏡陽先一步動作了,将林時硯打橫抱起來,放在放大的碧玉舟上,莊清文提裙緊随其後。
“沒那麼嚴重,休息一會兒就能恢複。”林時硯是胸口的貫穿傷,他本人卻絲毫不當回事,撐着甲闆就要起身。
“我明白你的意思,但是送你回去治療完出來繼續戰鬥,其實是更省事的。”莊清文輕推林時硯的肩膀,将他壓了下去。
這麼多年以來,她也經常受傷,更别說她是承擔兩個人的傷痛,貫穿傷也受過不少。
在出任務的時候,她有時候也會有這種想要自己扛住,忍一會兒導緻的後果會更嚴重,拖拖拉拉效率更低。
好在林時硯很聽話,被莊清文壓下去之後就沒有再反駁,隻是安安靜靜的躺在那裡,臉色有些發白,眼睛低垂看着前方,不知道在想什麼。
莊清文本來是蹲在林時硯面前,但她在這個世界生活了這麼多年,也不能癡長這麼多歲數,她也知道林時硯對她是特殊的,她無法對這份特殊負責,所以她得保持分寸,她站起身來遠離了一些。
林時硯因失血過多開始閉目養神,剩下兩人也不再吭聲,這裡離大本營距離也近,莊清文沒經手,許鏡陽幫着醫修将人送了進去。
莊清文靠着一根木柱子,将劍垂在地上發着呆,忽然有個身影停在她身前,她擡頭便看到了楚芸芸的臉。
楚芸芸成熟了很多,褪去了小百花的氣質,那份柔弱轉為了純潔,在第六峰這麼多年,受到了不少鍛煉,也去了很多次前線,她白衣上沾染了不少灰塵和血漬,一層疊着一層,身上都有些腥。
“莊師姐身上的血是許師兄的嗎?”
聽到楚芸芸這麼問,莊清文才低頭看向自己的前襟,确實染上了血迹,她搖了搖頭:“是林師弟的,他在裡面。”
提到林時硯時,楚芸芸明顯愣了一下,不過眼神卻沒太多變化,隻是說了一句她進去看看就離開了。
莊清文從儲物袋裡面挑出一顆蜜餞扔嘴裡,擡頭往上看,東邊柿子色的太陽升起來了,霞光烙在雲層上,她看不透大家。
系統說楚芸芸和林時硯是原書的男女主,但很明顯林時硯現在喜歡的是她,楚芸芸也不像是多喜歡林時硯的樣子,系統說許鏡陽對她的好感度達到了九十七,已經遠遠超過了喜歡的程度,可她和許鏡陽并肩而行的時候,他看向的是楚芸芸。
這真是個荒謬而又操蛋的世界。
莊清文眼睛有些幹澀,視線有些模糊了,她低頭看向左手腕上的手镯,這是烏金石煉制成的手镯,伸出右手轉動手镯,陽光在手镯上面鑲嵌的寶石上跳動,她忽然想起了第二峰宿舍的那盆蝴蝶蘭,不知道答應幫她照顧花的研習所小師妹澆水了沒。
興許這次南域任務結束之後,它就開花了吧?那一定是很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