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沒有。”
“你就是!”
兩人執劍纏鬥了幾回合,莊清文一直敷衍地回答,結果跟許鏡陽對視上,看他眼睛都紅了,知道自己又闖禍了,歎了口氣直接收了劍朝宋翊說:“你先去忙你的,我去處理一下。”
也不等宋翊爆炸就拉着許鏡陽往外走,剛走兩步又退回來将食盒帶上。
“你這是幹什麼呢,都是第三峰的峰主了,峰主就要有峰主的樣子,不要這樣風風火火一點就炸。”明明都冷靜了一年多,突然又開始炸毛,莊清文也不清楚許鏡陽到底要怎麼樣。
“林時硯關在了執法堂,你就來找宋翊,師姐你的眼睛裡面就看不到我是嘛。”許鏡陽的眼圈發酸,他忍了又忍還是沒忍得住情緒的泛濫,他說話的聲音也帶上了鼻音,聽起來像是一隻委屈的小狗。
“不是,你别哭你别哭,你都是峰主了,又不是以前十幾歲那時候,要是被人家看見了多沒面子。”莊清文是真的特别害怕人流眼淚,會讓她瞬間心軟到一塌糊塗,手都不知道該往哪裡放。
她對許鏡陽當然也是有愧疚的,隻是莊清文覺得林時硯的現狀更慘,可要真的哭起來,她都招架不住。
“我怎麼會哭,我又不是林時硯那種就喜歡利用你同情心的狗東西。”一邊罵着别人是狗東西,自己眼睛裡面的淚水漫出來又憋回去,再次漫回來。
莊清文這會兒是真的一點都不敢惹他了,他說什麼就是什麼,老老實實地點頭。
“你過來點,離我那麼遠幹嘛!”被吼了一聲的莊清文,再次聽話地被許鏡陽拉近。
兩人一前一後就這樣進入了第三峰,莊清文沒怎麼來過第三峰,這邊的風景倒是很不錯,一路上遇到的第三峰弟子都隻是認真地行禮,不會過分谄媚,也不敷衍,看上去都像是沉默寡言的優等生,倒是很符合松延的風格。
算起來許鏡陽算是撿了個大漏,第三峰幾乎不用他太操心,松延都安排得妥妥當當,又手把手教過他了,這第三峰就跟精裝房一樣,隻需要許鏡陽提包入住。
一路跟着許鏡陽到了他的住所,相比起他們以前的宿舍,峰主的住所雖然說不是豪華,但确實占地面積大,一下子就是鳥槍換大炮了。
“嘭”的一聲把門關上了,許鏡陽開始問罪:“你找了那麼多人,甚至都讓宋翊一個不想當峰主的人去競争了第八峰的峰主,你怎麼就沒想過來找我?”
莊清文白眼一翻,前面叽叽歪歪就算了,現在這句話算是無理取鬧了吧,她也沒再慣着他,一屁股坐在凳子上給自己倒了一杯茶說道:“那不是你說的不會讓我稱心如意嘛,你怎麼還啊找起我的問題來了。”
許鏡陽也是完全不講道理一套降龍十八掌就下來了:“這你就記住了,我說的好話是一句也沒記着,你就這樣不把我當自己人?”
“不是,你這就不講道理了,那你就說我讓靈山衆議會保林時硯你會肯?再說我也不會這樣子做,退一萬步說他也是襲擊過你的。”
不提這個還好,提起這個許鏡陽心裡就更加不舒服了,明明莊清文心裡有數,不管是說敵人的朋友是敵人,還是朋友的敵人是敵人,他和莊清文這時候就應該站在對立面了,而不是坐在這裡談這些破事。
“你知道他襲擊過我,還堅定地站在他那一邊,你有考慮過我的感受嗎?”
又繞回來了,莊清文感覺她就像是一塊夾心面包,裡外不是人,要是她是局外人,她恨不得隔着屏幕抓住許鏡陽和林時硯這對宿敵讓他們倆親嘴,但她隻是可憐的夾心餅幹,這時候還得絞盡腦汁來解釋。
“我就是考慮過你的感受,所以才沒有朝你開口,都是我的師弟。”莊清文也實在是有點厭惡她這種“手心手背都是肉”的說辭,但是她真的沒有更好的話來反駁了,總不能說她是樂山大佛,呼喚愛與和平。
“你為了她甚至願意給周元或跪下來,你連自己的尊嚴都不要了!”許鏡陽的聲音一下子就高了起來,激動得頸部的青筋都若隐若現。
莊清文本想說跪下來真的沒什麼,這不關太多尊嚴的事情,但是看到許鏡陽的臉色不妙,還是萎了下來,隻好說:“要是關在執法堂的是你,我一樣會願意這樣做的。”
本以為許鏡陽還會糾纏,結果他臉色一變,剛剛的怒容全都不見了,眼角的柔情都要溢出來了:“我就知道你一定舍不得我受苦。”
莊清文腦子也有些宕機了,不是,這人現在這麼好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