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閃着金光,應該是他的靈寵吧。”
翎羽聽完有些生氣:“怎麼多個‘靈’字就不一樣了?我看他們就是妖怪。”
秋禾知道翎羽的脾性,順着她哄了兩句後,讓她去抓個人問問修真界近段時間發生的事,誰知翎羽去了兩個多時辰,到了夜裡才抓了一男一女回來。
得知這二人是某個大門派的左右護法,秋禾有些頭痛,翎羽卻不覺得有什麼,按照她的話,找那些小喽啰沒用,不如抓幾個知曉内情的,省得再去抓别人。秋禾聽後覺得她說得很有道理,是以退了出去,将主場交由翎羽。
也就過了半柱香的時間,那男人就說了他所知曉的一切。
十幾日前,修真界平白多了一處島嶼,島嶼從外圍看靈氣充足,偶有靈鳥、靈獸出沒,使得修士們眼熱不已。
因着看起來不那麼危險,便有人提議結伴前往,但進去的無一例外,全都失去了蹤迹。失去弟子消息的其中一個門派的鎮派法器對門下弟子的生死有着操控能力,因此很快得知進去的幾名弟子早已身亡。
當時這門派将這一消息隐瞞了起來,所以即使很多人都知道島嶼有去無回,依舊擋不住内心的貪婪,抱着僥幸潛入島上,試圖一步登仙。
幾日後,一小門派的兩名弟子從島上回來,起初大家都很高興,還熱熱鬧鬧吃了一頓飯,但第二日門派裡所有人被滅口,而那兩名回去的弟子不知所蹤。
秋禾:“滅口?死因是什麼?”
“死因那時候還不知曉,”那男子說,“我聽到的是所有人的血肉都被吸食幹淨,隻剩下一層薄薄的人皮。”
“那時候不知曉的意思是你們現在知道了?”
男子颔首,繼而卷起袖子,讓她們看自己的手臂上的血窟窿:“陸醫師說那兩人早已死了,他們是被一種毒蟲操控上岸,為的就是寄生在我們身體裡,繁衍更多的蟲子。”
說話間,血窟窿裡鑽出半隻蟲子,吓得翎羽拉着秋禾後退了一步。
“我就說怎麼沒打幾下你就求饒了,原來你也中招了!”
秋禾聽後好奇:“你沒打幾下怎麼拖了這麼久才回來?”
翎羽指指那邊坑着頭不說話的女子:“她跟我打的啊。”
秋禾聞言走到女子身前,而後抓起她的手查看,發現她身上并沒有男子手臂上的血窟窿。
“你沒事?”
“她怎麼沒事!”聽到這話的男子忽然發怒,“她原先功法、靈力、法器通通不如我,豈料蟲子入體後靈力大增,否則掌門怎麼會讓一個女人同我平起平坐!”
此話一出,骨棱劍的劍尖直指男子的咽喉,翎羽冷聲道:“女人怎麼了,你也許會死在我這個女人的手上。”
男子聞聲立刻閉嘴,這段時間蟲子一直在吸食他的血肉,他能感覺到蟲子在體内快速繁殖的過程,倘若不是他修為還行,再加上陸清安的丹藥,恐怕早就死了,而方才又被翎羽打了一頓,現在要是再被打一頓,怕是真的要沒命了。
“你所說的陸醫師是誰?”秋禾問。
“陸清安陸醫師,百靈山莊少莊主從璇玑崖請來的神醫,有了她的醫治,大家體内的蟲子雖沒有排出,但也好受了很多。”
翎羽收回骨棱劍:“那她現在可在百靈山莊?”
“許是在的,段莊主一家也被那蟲子寄生了,陸醫師既是他們請來的,自然不可能放她出去給旁人治病。”
聽了這話,秋禾蹙起眉頭,她和翎羽對視一眼,翎羽明白她的意思,化作雌鷹向着百靈山莊的方向而去。
目睹翎羽變化的男子又驚又怒,在一人一鳥飛遠後,他暴起給了身邊的女子一巴掌:“你竟讓我被妖物愚弄至此!”
女子沒有說話,她雙目黯淡無光,被男子打了以後擡起頭與他平靜互望。
男子被女人盯得渾身毛毛的,心底深處有道聲音提醒他快跑,可一想起這段時間門派上下對這女人的重視以及女人對他的無視,他便怒氣上湧,徑直喚出本命法器,想要就地殺了她。
然而法器才一出現,男子的胸口就被陡然起身的女人掏了個洞。血洞出現以後,無數蠕蟲從内裡掉了出來,它們似乎知道男子命不久矣,争先恐後地撲向站立的女人,想要找到下一個寄生者,隻是不知為何,蟲子進入女人身體後不僅沒有存活,反而變成了養料,那些從男子身上吸取的能量最終成為了女人靈力的補給。
當最後一隻蠕蟲鑽進女人的身體裡,男子變成了一張穿着衣服的人皮,軟塌塌地掉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