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盯着周圍向她靠近蒙面人,釋出身上的所有暗器,可在病痛和脫力的幹擾下,她的暗器失了準頭,隻堪堪擊中一人。
發覺自己沒辦法再報仇雪恨,女人喉間發出一聲嗚咽,在自我了斷之前,她點燃了懷中的火藥。
原身死後,秋禾的意識從她的身體中飄了出來,等待時間回溯的期間,她确認自己所處一個古代社會。
原身點燃火藥後弄倒了一片人,但仍是有不少人活着,在确認原身真的死了,由一人将她被炸毀的腦袋砍了下來,接着撕開她的衣服從她還算完好的後背上割下一塊人皮。
這塊人皮最後被帶入了宮裡,經過一系列防腐、漂白地處理後,它成為了畫師的預備畫布,但因為不如别的人皮細膩,原身的皮最後被收進庫中,經過時代的變遷,它颠沛流離,最終以獸皮的方式,被21世紀的擁有者賣了出去,秋禾撞到那幅畫所用的畫布,正是原身的人皮所制。
理清了進入這個夢的原因,秋禾定了定心神。
原身反複重複的“仇”指什麼秋禾不清楚,但看她不死不休的狀态,也知道是血海深仇。
隻是從方才看到的一切,秋禾認為這個仇想要報出去難如登天。原身不弱,可她本就有病,甚至可能是絕症,仇人卻在宮中,也許就是那位九五至尊,倘若如此,自己單槍匹馬要怎麼替原身報仇?
想到這兒,秋禾擡頭看了眼天空,正要問為什麼給自己一個難度這麼高的夢,忽地便感覺一陣頭暈,下一刻她出現在一處廢棄别院,一個小男孩正拿着一把短刃往她胸口捅。
秋禾沒有片刻猶豫,奪了他的武器以後将人踢出兩米遠,接着發現自己周圍都是十來歲的小孩子,就連她自己也是。
在别院待了幾天,秋禾大緻了解到他們在這兒的原因。
這些女孩男孩都是被擄或者被買來做死士的,而秋禾所在的别院主要負責刺殺,每隔一段時間他們就要進行一場“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的比拼。
由于留下的都是狠戾之人,為了防止他們有反心以及更好地控制他們,背後之人日日在飯菜中下毒,有些從屍海之中活下來的卻因為扛不過毒藥的侵蝕早早的被殺被埋,有些扛得過去的會進行更嚴苛的訓練,秋禾就是其中之一。
秋禾在别院待了五年多,十六歲那年,她獨自接下了一份清洗任務。
那天晚上下了很大的雨,雨水沖刷了院中的血迹的同時雷聲也掩蓋躲在暗處兩個孩子的聲響。
确定秋禾離開了,兩個孩子哭着撲進父親的懷裡,正當恨意在他們心中生根發芽之際,秋禾如鬼魅般的身影出現在二人身後,而後隻用了一刀便結果了他們兩個人。
秋禾圓滿完成了任務,但她沒有得到任何獎賞,她每天吃着下了毒的飯菜,隔一段時間從上頭那裡拿一顆延緩毒性發作的藥,就這麼又過了一年,某個月黑風高的夜晚,一隊人馬從後院翻牆而入,她們先殺了負責看管秋禾等人的護衛,繼而迷暈了所有死士将他們綁了起來。
秋禾盯着為首那個戴着面具的女人,覺得有些眼熟,可這些年她服下太多的毒藥,除了服從上面的命令,她連自己是誰都快忘了,所以被綁的她沒有什麼反應,隻是呆愣愣地盯着坑窪的地面。
“我知道你,”戴着面具的女人緩緩走近,繼而彎腰擡起了秋禾的下巴,“秋禾,陽城死士中最心狠手辣的那個,也是最厲害的那個,至今為止沒有一個任務對象能逃得過你的刀。”
秋禾望着她面具下的那雙眼,臉上沒有一點表情。
“啧,那木頭藥都給她吃傻了,哪還有點人的樣子。”
女人說着從懷中摸出一個藥瓶,從裡面拿出兩粒粉色的藥丸給秋禾服下。
那藥丸帶着點花的香氣,還有些甜甜的,和平日裡吃的那些藥丸完全兩個味道。
“好吃吧?”女人瞧着秋禾目光中逐漸恢複的神采笑着問,“你隻要乖乖聽我的,以後我每天都讓你吃香的喝辣的。”
秋禾臉上依舊沒什麼表情,她定定定地看着女人,好半晌才用嘶啞的聲音說:“我……聽……”
女人滿意地笑了,她摸了摸秋禾的腦袋,對她道:“很好,認識一下吧,我叫阿淵,以後你就是我的妹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