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貓集團的年中大賞即将開始,年中大賞是在八月份,這是平台一年中最重要的日子。
很多直播平台會選擇在年終的時候舉行盛典,而戰貓集團另辟蹊徑,決定在夏末秋初的時候舉辦。
對此,戰貓新老闆楊總是這樣說的:“各大平台都擠在年末,到時候熱度還能搶到多少還不知道呢,要我看就這個時候最好。再說了,那些唱歌跳舞愛美的主播也不用大冷天的穿露膚度那麼高的禮服,不用挨凍,挺好。”
“我這麼體貼員工的老闆可不多。”
所以,年中盛典就這麼定了。
而花期就是那所謂的“唱歌跳舞愛美的主播”。
“真的要唱嗎?”花期還在給自己争取,“阿田哥你好好聽聽,我嗓子還沒好呢。”
電話那頭的阿田冷哼了一聲,“你聲音再壓低一個試試呢?”
花期沉默了一下,他清了清嗓子,仍舊帶着些沙啞,但是跟剛才比要好多了。
這盛典開始的很巧合,那個時候恰好就是他嗓子差不多痊愈的時候,但是……
這段時間,花期都快要習慣自己轉變成遊戲主播的身份了,這個時候再有人來跟他強調,他其實是個聲優主播,他還有點不習慣呢。
作為一個聲優主播,但是以前的直播内容大部分卻是唱歌,花期油然産生一種負罪感。
于是他繼續跟阿田商量:“不然,我去表演一下現場配音怎麼樣?”
對面的阿田沉默了一下,他緩緩道:“花花啊,你知不知道,你配音最出圈的是什麼?”
花期下意識道:“美人音公子音啊?主役協役都有出圈角色吧。”
“那其中最出圈的片段是什麼?”
花期不知道阿田問這個幹什麼,但是他還是老老實實道:“還挺多的,哥,不瞞你說,我業務能力還不錯。”
“……”阿田:“玩剛才還在短視頻軟件刷到了一段,你真挺會叫的……”
花期:……
他猛然禁聲,突然想起了什麼。
他上部廣播劇是給男二配音,男二的角色比較單薄,簡單的來說就是跟女二撒嬌,無時無刻地撒嬌,而且床戲也多的很,比他當主役時候還多。
還好當時他是單獨配的,并沒有跟Alpha女二一起配,但是一個人也蠻尴尬的。
但是出乎意料的是,那部劇最後最出圈的卻是他。
尤其是他的那些撒嬌言論,還被很多Omega拍對口型視頻,一時之間那個角色被奉為撒嬌鼻祖。
後面很多線上采訪,主持人也多會cue讓他現場來一段。
如果說要現場配音,主辦方保不齊要他現場來一段撒嬌或者……
衆目睽睽之下。
花期一個激靈,他趕緊跟阿田說:“哥我知道了,我還是唱吧,我唱歌也還挺好聽的。”
“早這麼說不就行了。”阿田在電話裡又叮囑了幾句,才把電話挂斷。
花期長呼了一口氣,他緩緩放下手機,将整個人都縮在柔軟的沙發角落裡。
他現在都要對這種大型活動有陰影了。
嗡嗡嗡。
被他随手放在一旁的手機開始劇烈振動,花期沉默地看着,沒有拿起的欲望。
但是那打電話的人并沒有善罷甘休,一個未接,下一個便繼續。
花期眼中掠過一抹煩躁,他拿起手機接聽。
還沒說話,那邊就開始質問起來:“花期,你怎麼不接電話。”
花期什麼都還沒說,對面就一頓劈頭蓋臉的質問,他頓時語氣也好不起來:“我沒接電話的話,你是在跟誰打電話?”
“你……”對面的男聲一時語塞,“算了,反正你先給我轉錢吧,我要出國玩,手上的錢不夠花的話,我在同學面前都沒面……”
“沒錢。”花期打斷他的話。
“你别以為我不知道,你現在在當主播,怎麼可能沒錢。”
花期:“錢都給誰了你不知道嗎?”
對面卡頓了一秒,随後理直氣壯道:“沒錢你就多直播啊,你們當主播的不都是那樣嗎?對鏡頭多笑笑,錢就來了……”
對方似乎打開了話匣子,竟然開始教花期怎麼直播。
“那些Alpha還有Beta我還不知道嗎?你隻要對她們……”
花期将手機拉遠,看着那【堂弟】二字的備注,蓦然笑開,眼中盡是諷刺。
他随手将音量調成靜音,然後将手機扔遠,一個人抱着沙發上的兔子抱枕,緩緩睡去。
很快,房間靜谧下來。
一隻純白的小兔從花期懷中化出,它跳到手機旁邊,看着正在通話中的頁面,默默地轉身,然後猛地蹬起後腿。
白色的手機在半空中劃過,随後噗通一聲摔在客廳的角落裡,還順便砸碎了一隻花瓶。
花期猛然驚醒,他一下子坐了起來,跟那雙晶瑩剔透的紅眸對視上。
看了看角落裡不知死活的手機,又看了看眼前一臉無辜的白兔,花期歎息一聲把兔子捧起,無奈道:“别的精神體都跟主人一條心,你怎麼還給我添亂呢?”
白兔繼續盯着他看。
“好吧,”花期将它抱在懷裡,一人一兔一起躺在沙發的角落,“一條心一條心。”
一覺睡到下午臨近開播的時候,花期先去洗了個澡,然後坐在直播間。
沙發角落裡的手機撿回來了,沒什麼大問題,質量很好,連屏幕都沒有裂。
至于那個花瓶,自然是報廢了。
不過,問題也不大。
因為主啵隻是買回來當裝飾的,裡面并沒有插花。
6點花期準時開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