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為什麼,高文州後來找過許蓁一次。
星期一的升旗儀式,有個國旗下的演講的環節,通常是各年級的優等生上台,高文州自然也包括在内。
升旗結束後,初高中部分開返回,即使有老師在指揮,操場門口還是堵了一大堆學生,疏散不開,隻能慢慢挪。
許蓁不願意去紮堆,走在隊伍末尾。
她心裡分析着這次月考成績,進步了一丢丢,但仍有不少失誤的地方,再多細心些就好了。
許蓁走神想着,快靠近出門階梯時,忽感腳底下踩了東西。
她挪開腳,低頭一看,是張學生卡。
撿起來後,許蓁往周圍望了望,學生卡的主人怕是根本沒注意,早就離開了。
許蓁翻開卡的背面,查看了下班級姓名,高二年級某個女孩的,思索着是交給門衛室還是廣播室。
“交給我吧。”清朗的聲音自一側傳來,許蓁眼前伸來一隻幹淨白淨的手。
許蓁擡眸看是誰,沒吭聲,高文州笑着解釋:“剛好我要去廣播室一趟,可以順便通知這位同學來拿。”
确實不錯,許蓁想了下,把學生卡交給他:“麻煩你了。”
高文州失笑搖頭:“小事而已,隻是……”
他張了張嘴,想說什麼,又猶豫着怎麼說出口。
許蓁想自己還是頗有點耐心,能等着他開口。過了會兒,高文州問:“許蓁,你知道上次,你給周燼加油那次,我也在嗎?”
上次?許蓁想糾正每次她都在給周燼加油。
但她即将脫口而出時改口道:“是七班陶思雨也在的那次嗎?原來她是在給你加油啊。”
許蓁說着“原來”,神情上一點也不意外。高文州同樣也很優秀,她雖是沒關注别人,但那天場上依稀能聽見不少支持高文州的聲音。
高文州微蹙着眉:“你怎麼會和周燼認識呢?”
許蓁步子一頓,學着他的語調說:“我怎麼不會和他認識呢?這有什麼好奇怪的,認識就認識了呗。”
“可是——”高文州停下來,站在她面前試探地問道:“你,是和周燼在一起了嗎?”
許蓁:“……”
許蓁冷着聲:“沒有。你想幹什麼?”
聽到前面兩個字,面前的人頓時松了口氣,緊繃的肩也松懈下來,就看着她笑,許蓁懷疑自己臉上是不是有東西。
高文州笑了:“不想幹什麼,沒在一起就好。”
許蓁:“???”有病吧。
他繼續道:“許蓁,一定要專心備考,有不會的可以找我。離高考就剩大半年了,戀愛什麼的可以畢業後再談。”
許蓁:“??????”這人真有病。
過了兩三秒,面前的人等着答複,她極為勉強地點了點頭。
經過一個岔路口,兩人方向相反,許蓁客氣地跟高文州告了别,在他走後,又一夥人追了上來。
陶思雨沒說話,惡狠狠地兇了她一眼,昂着頭離開了,随後她後面一串人如此效仿。
走在路上平白無故收到好幾個白眼的許蓁:“……???”
她徹底回過味來,照此情況,陶思雨喜歡高文州?!
所以,女子籃球賽那次,陶思雨大概是撞見她和高文州談話,把她當成假想敵了,在後面才那麼瘋狂争對她?
許蓁無語,她又不喜歡高文州。
越想越生氣,許蓁恨不得沖到陶思雨面前,給她洗把臉看清楚,她和高文州也沒有任何關系!
如此想着,許蓁憤恨地踢飛了一塊路邊的小石子。
有病!
有病!
全都有病!!!
“啊!——我靠,”不遠處有個男生哀嚎大叫,“誰特麼有病啊踢顆小石子過來?!”
“…………”被診斷有病的罪魁禍首許蓁默默說了聲對不起,迅速埋頭遁逃。
除了這段小插曲外,許蓁的生活還是同往常一樣,吃飯睡覺寫卷子。
在腳傷好後,許蓁仍然躲不過跑操的悲慘命運,讓她稍感意外的是,現在她跑步耐久力比以前好了不少,至少不用一兩圈就要死不活。
相比旁邊真正要死不活的陳嘉奇,許蓁看起來輕松多了。
她思來想去,總結出大概是每天跟着周燼蹭飯的原因。
韓揚和喻何喬偶爾不會出現在食堂,他們嫌棄食堂難吃,更甯願到外面小飯館,周燼倒是對食堂沒什麼異議。
畢竟冷着一張臉,誰也看不出來。
反正不管怎麼說,周燼确确實實把許蓁脆皮般的身子給養好了不少。
感動,這樣的老闆哪裡找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