貝碧棠不動聲色地将手裡的報紙往茶幾上一放,手悄悄地往褲子上擦擦,然後沉聲說道:“寫八卦的真是太不尊重那位女同志了,可想而知,他平時是個什麼樣的人。”
馮光美義憤填膺地說道:“就是,靠近他我都嫌臭!人家處對象管他屁事啊!是自己沒本事,找不到漂亮的對象嗎?!”
貝碧棠的眼睛黑黑的,她說:“要是放在我們這,他就等着被抓起來吧。侮辱婦女!”
孔寶兒臉色有些凝重,她看的時候隻覺得有趣,這諷刺真實絕了,以及香港的八卦寫手真是敢寫,她從來沒有想到這一層。
孔寶兒突然地将茶幾上的報紙扔到地上,狠狠地上面踩了好幾腳。
她喘着氣,面孔通紅,羞愧地說:“我看的時候居然覺得好笑極了,等會我就把這些報紙都燒了。以後也不許我阿爸再買帶回家來了。”
貝碧棠和馮光美面面相觑,她們都沒有怪孔寶兒的意思,沒有想到她能立刻反思自己,這時候她們也不知道該說什麼來緩和一下氣氛。
反倒是孔寶兒首先調節過來,她一腳将報紙踢開,笑着說道:“這些報紙以後我們再也不看了,但是我要說一些東西給你們聽,免得以後你們被什麼所謂香港來的男人給騙了。”
貝碧棠以為孔寶兒會說一些,像波就是胸的意思類似的東西,她紅着臉趕緊搖頭說道:“寶兒姐,不用了,我不會處香港的對象,太遠了。”
倒是馮光美認為多知道點東西,總歸是好的,她說道:“寶兒姐你說吧,我想聽聽。要是以後誰以為我不懂,跟我說,你的波怎麼怎麼樣?我一腳狠踹他的小兄弟。”
聽到馮光美這麼說,貝碧棠臉上的紅色退去,她趕緊改口說道:“那寶兒姐,我也想聽聽。”
孔寶兒笑了笑,說道:“我想跟你們說的不是這些。我是想糾正一下你們的觀念。你們兩個認為女伴就是對象,這是錯誤的。”
馮光美啊了一聲,說道:“女伴不是對象的意思?那是什麼意思?女性朋友的陪伴?“
孔寶兒撲哧一笑,說道:“在香港那邊,女伴可以是指陪你一起交際的女同志的意思,但也有另外一層的意思,是指陪你出去見人,陪你上床但卻不是對象的女人。”
還可以這樣?
受到沖擊的貝碧棠喃喃地說道:“這不是耍流氓嗎?”
孔寶兒說道:“在男女雙方都知道這個詞的意思時,就是你情我願的事。如果女方不知道,那就是欺騙。我聽我阿爸講,深圳那邊有姑娘被這樣騙過,男方是香港人,說是在香港那邊沒有對象,其實他有長期穩定的女伴在香港。”
馮光美皺着眉頭,說道:“那在香港那邊,女朋友總能是對象的意思吧?”
孔寶兒喝了一口可樂,點點頭說道:“這個倒是的。”
貝碧棠說道:“被騙的姑娘應該問有沒有女朋友和女伴才對。不過她們一點錯也沒有,全部錯都是那些騙人的男人的。”
馮光美認可說道:“就是,這些男人想要騙人的話,真是防不勝防。問有女朋友沒有,對方說沒有但是有老婆。問有老婆沒有,對方說沒有但是有女伴或者女朋友。”
孔寶兒挑眉,問道:“你們猜猜看,有伴的意思是什麼?”
貝碧棠先說道:“不會是能做那個,但是不會帶出去見人的意思吧?”
孔寶兒點點頭,說道:“碧棠真是聰明,一猜就對。”
馮光美感慨說道:“真是太混亂了。”
孔寶兒不嫌打擊大,繼續說道:“還有有人跟,也是同一個意思。這些在他人眼裡統統都不是女朋友、對象,都是沒有正經名義來往的男女,隻有那檔子事。”
“以後有個男人跟你們說,你跟了我吧,你做我女伴吧,……或者說有人說某某男人身邊一直有伴,有女伴……你們趕緊離他們遠點。”
貝碧棠和馮光美像兩隻初生的小雞崽,啄米似地連連點頭。
點頭之後,兩人對視一眼,表示以後寶兒姐這裡可以常來,寶兒姐知識淵博,要是用上一次,便可以終生受益。
孔寶兒将喝光的空瓶子放到木架子上,又坐了下來,她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麼,轉頭對着貝碧棠和馮光美說道:“在巷子裡,我不是說,讓你們兩個真正見識一下,什麼叫做敢穿嗎?我險些給忘了,現在想起來了,你們看着啊。”
說完,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将長長的裙擺掀起來,掀到頸間的位置上。
貝碧棠和馮光美驚叫一聲,齊齊捂住眼睛,轉過身去背對着孔寶兒。
“寶兒姐!”
見她們驚慌的樣子,孔寶兒隻能無奈地松開手,将裙子放了下來。
孔寶兒說道:“好了,你們可以轉過來了。”
貝碧棠謹慎地說道:“真的,寶兒姐不會是在捉弄我們吧?”
馮光美轉過去的動作一頓。
孔寶兒又惱又樂說道:“真的,要是我騙你們,這輩子我都沒有漂亮裙子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