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太師走到了王煥和王禮時的棋盤前。
父子兩人連忙都站起來,王煥扶着王太師坐下,王禮時則局促地站在一旁。
他臉頰上被擊中的那個地方,不僅腫了起來,顔色也變成了青黑,看上去有些恐怖。
王太師那才是對孫兒道:“你坐下來。”
他摸了摸王禮時的頭,然後發出一聲短促的笑:“你父親還是心太軟了。”
王禮時有幾分不可置信的擡頭看向祖父。王太師笑着反問:“怎麼,你覺得我說錯了嗎?”
他提手拿起一枚白子,放在棋盤上,然後道:“你父親當年想要去陸家的人。我不僅打斷了他的腿,還讓他抄了一遍《孝經》。”
他說這話的時候,語氣并沒有特别的起伏。仿佛隻是在陳述一件很簡單的事情。若是旁人可能會覺得王太師是在開玩笑,可是王禮時知道,自己的祖父是從來不會妄言的。
在兒子面前被父親提起過去的事,王煥或許有些窘迫,但是從他的臉上根本看不出來有情緒的波動。
王太師則繼續道:“男兒的志向當在朝堂之上。一些兒女私情有什麼了不起的?你娶的不是那個人,而是她背後的家族。”
“當年我不讓你父親娶陸家的姑娘。是因為我們不能背負攀附的名聲。而且陸家老頭兒不知天高地厚,竟然想要在朝堂攪渾水。我們需要避開。”
“如今陸家是燕國朝堂上的一枚棋子。既然女帝可以用它來裝飾自己的朝堂,我們為什麼不能用它來裝飾王家的輝煌呢?”
面對父親,王禮時還敢争辯一二,可是站在祖父面前的時候,他一聲都不敢吭了。
王太師也不需要他的回應,他站起身來對兒子說:“玉啟應該已經到了秀水。你派人去看看她和那個姓陳的小姑娘搞出什麼東西來了?”
等到王太師的身影徹底消失不見的時候,一直緊繃着身體的王禮時才敢長長的松了一口氣。
他有些好奇父親的往事,但此時此刻必然不是提問的好時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