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江夢歸問得急切,舍應反倒不那麼願意說了。
“哼,我為何要回答你的問題。”
江夢歸搖搖頭,耐心勸道:“你最好還是再去問問那個,将這拼魂邪術告知你的人。照此下去,她的魂魄不僅無法還原,甚至還不能輪回轉世,現在我以五方守魂陣将其看護,靜養百年,或許還有一線機會。”
“你還沒有回答我,你究竟是誰,為何會知道我與小春之事?”
見江夢歸不答,舍應推測道,“你有如此修為,卻不曾飛升,還知道我在人間的舊事,定是活得長久,又得罪了哪位九天上的尊長,才一直龜縮人間吧?。”
“哈哈哈,我還以為是什麼大人物,不過是個膽小怕事的窩囊廢,諒你也不敢将我的事捅上去,罷了!”
他後退一步,竟是不再為難,正當江夢歸松了一口氣時,隻聽舍應又說:“不過,壞了小春的雕像,這事兒還是要讨。”
轉眼劍光飛出,正迎上趕來支援的秦川,直擊心脈!
“本來想着,跑走一隻小蟲子,也沒什麼所謂。”
“但我見她遲遲不做反擊,隻開護陣,估計不會使劍。那麼......就是你......”
“那雕像是我做的最完美的一座,卻被你毀了,實在該死!”
秦川隻覺得渾身經脈俱裂,寒意蔓延進四肢百骸,整個肉/體和靈魂都要撕裂開來,他從劍身上摔落,飛速下墜。
最後記得的,隻有面無表情如俯視蝼蟻般的舍應,以及神魂俱碎般的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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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睜眼時,秦川看到眼前的雲緩緩飄過。
自己在哪裡?
他想起身,卻擡不起手,動不了腿,整個身體都不像是自己的。
難道我死了,隻是神魂還在?
他努力擡了一下手指,眨了眨眼睛,隻有這種程度的動作還可以做到,他努力深吸一口氣,試着發出聲音。
“啊、咳咳咳——”
不行,肺好痛,秦川不由地想,自己今後恐怕成了廢人,也練不得劍了,怎麼辦。
“你醒了就别折騰。”熟悉的聲音從頭頂傳來,但秦川動不了,看不到江夢歸的身影,隻是放下心來,原來自己和前輩都安全逃脫了。
他有好多問題想問,他好急。
“你别急,”江夢歸的聲音聽上去有些疲累,“我們正在回太蒼山的路上,到了山門,就會有弟子帶你去醫治,我用你的玉簡傳過訊息了。”
不愧是前輩,可靠。秦川想點點頭,可惜頭也動不了,隻能動動手指。
他摸到身下是有點涼有點光滑的質感,還有紋路......
“你真是命大,舍應那一劍是實打實的把你穿了個串,差那麼一點,你就直接身死道消了。”
“還好你受過我兩次功力,身體适應得快,龜息緊急保住了心脈。”
“嗯......讓我猜猜你還想問什麼,舍應以為你死透了,便回了九重天,說到底還是對自己太過自信。你最近行事低調一點,别叫他知道你詐死,再下來砍你一劍。”
秦川心中無奈,又不是我故意耍詐。
他無事可做,隻得用能動的手指慢慢撫摸着身下,猜測這飛行法器到底是什麼材質,前輩又是從哪裡搞到的。
“......”
“......”
“你别摸了。”江夢歸的語氣有些忍無可忍。
他不知道前輩為何生氣,隻得悻悻縮回了手,沒人講話,他漸漸困頓,又睡了過去。
等到再醒來,他已經躺在了丹鼎堂中,睜眼便看到翠綠衣服的小師妹端着湯藥,打了簾子進來。
“呀!秦師兄醒了,我去喊師父!”
小師妹将藥碗一放,蹦蹦跳跳的跑出去,秦川發覺自己恢複了些許,至少脖子可以轉動了,于是他看了下左右上下。
嗯,前輩不在,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