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賽一日後,月華掌門忽而又松了口宣布恢複正常會比,另外開辟出一塊場地叫壬組與癸組的擂台同時展開,這樣便能追上耽誤的時間。
此舉引來各方衆人紛紛議論猜測起來。
“你說說,月華掌門究竟是如何想的?出了聆風君這麼大的事,她到現在還沒有給衆仙門一個合理的交代,反而加快了會比的進度......”
“誰知道呢,聽人說昨天有一個太蒼山的弟子入殿拜見了月華,不知具體說了什麼,那個弟子出殿後不久,月華便宣布了恢複正常會比這事兒。”
“哪位弟子有這樣大的能耐?可是預選賽中嶄露頭角的那幾位?”
“不曾聽說,似乎是沒有上過場的,總之今天兩場預選同時決出最後的六名入圍者後,明天便是萬衆矚目的決選了。算算路程上的時間,墜玉谷派來的人估計也會在明天抵達,兩方交涉還不知會是什麼情形。”
“要我說,這聆風君的意外和月華一定有關聯,停賽不過是為了拖延時間處理證據,現下死無對證了,便又大張旗鼓的恢複會比,難道墜玉谷還有本事将往極山的天翻去了不成?”
“啧啧,照你這麼一說,月華倒也真是心狠,聆風對她深情至此,她卻如此決絕,不愧是當年用了那種淩厲手段登上掌門之位的女人,實在可怕!”
處于輿論中心的月華本人并不關心旁人如何說三道四,面對煉器長老的擔憂也隻是擺了擺手,叫他放寬心。
“明日安排好各處,若是墜玉谷的客人到了,直接請來擂台,就說,我為他們安排了最好的位置。”
“來看一場好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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決選賽當天,晨光剛剛破曉,便有成群結隊的人群往演武台趕,個個都想争取個觀賽的好視角,左肅羽也被一衆師弟師妹簇擁着出了住處。
“師姐師姐!你昨天一整天都沒見人,到底去做什麼啦!”
“師姐你準備用指名權與誰對決呀?”
“咦?師姐你懷中琴的樣式似乎不大一樣了,難道今日有秘密武器麼!”
幾人如小團雀般叽叽喳喳了一路,直到擂台近在眼前了,左肅羽才優雅的轉過脖頸,一隻手指擡上薄唇。
“噓——保、密。”
與這一側的熱鬧比起來,平雁依舊獨自一人,上台登記的身影顯得格外寥落,左肅羽的目光不禁在她的身上多停了一陣,直到平雁本人也感受到了這股挑釁的目光,回頭對視。
平雁覺得這個太蒼山的女人今天表現得很奇怪。
自從自己那日召出了夜麒麟,便沒人再敢用這種審視的目光打量過她,取而代之的是欽佩和畏懼。
眼前這個女人究竟想幹嘛?
就在三十位選手到齊并随即抽取各自的對手後,左肅羽堂而皇之的走向平雁的方向,擦肩而過之時壓低了聲音:“我知道你和你那個沒用的師父一樣,都是花架子,你,有本事再召一次夜麒麟嗎?”
平雁咬着牙,面色白了一分,“你敢辱我師父!”
“為什麼不敢?聆風君早就靈力受損飛升無望,又有何資本坐鎮長老之位呢?”
“你怎麼......”
“我怎麼知道的?你不如回想一番,自己是如何引得聆風君勃然大怒的......”
留下這一句,左肅羽輕飄飄的走了,平雁被激起一股怒火,恨不得用眼神将對方撕碎,袖口中黑蟒探出頭來,吐着信子,金黃的眸子死死盯着左肅羽遠去的背影,似乎與主人共通着憤怒的情緒。
秦川坐在後排的角落裡,他也不知今日的安排能否順利,昨日好不容易說服了月華掌門,隻希望左肅羽那邊不要出了差錯,沉思之時,第一場對決已然開始,左肅羽坐在選手席中目不斜視盯着擂台上的鬥法,一邊與秦川傳音。
“可還順利?”
“應該吧,總之我将咱們商量好的那些話和平雁說了,她看起來挺生氣的,已經恨上我了。”
“你要想辦法繼續激怒她,叫她真的在擂台上對你放出殺招。”
“秦川,你對我可真沒有同門情誼啊。”左肅羽咬碎了銀牙狠狠道,“她要是真的殺了我怎麼辦!”
“有人會保你的,放心。”秦川轉過頭去,确定了江夢歸也已經化形成一個普通仙門弟子的模樣隐匿在人群,她也向着小姑娘傳音道:“況且,你已經有了新的底牌,不想在如此盛大的會比擂台上痛快展示一番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