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主持人的一聲号令,比賽正式開始。
不過雖說是比賽,嘉賓們卻并沒有拿出你争我趕的架勢來參與,畢竟誰也不想在臭水溝裡撲騰不停弄得滿身滿臉都是髒水。
谌醉舟手腳麻利,動作很快,身材也好,黑黑髒髒的下水褲穿在他身上反倒襯得他肩寬腿長,在一衆人中格外突出。
把打撈起來的垃圾拿上岸邊時,谌醉舟特意放遠了一些,防止水濺到佟綿身上。
“戴好手套,小心一些。”他叮囑一聲。
佟綿沒說話,扯了下手套,開始認真分類。
倒是旁邊的翟忻甜甜笑了一聲,回應了谌醉舟的話,沒讓場面尬住。
“知道了,謝謝哥。”
佟綿手上動作不變,等谌醉舟轉身回到水溝裡了,他才面無表情地想,這人在娛樂圈混得還挺好,走哪兒都能給人當哥。
翟忻對垃圾分類不是很熟悉,本想着在旁邊幫着佟綿打下手,卻被佟綿攔下了。
“我來吧,本來就沒多少。”
翟忻笑了笑,也沒有硬要在鏡頭面前表演什麼的,幹脆地收回了手,“多謝了。”
佟綿“嗯”了一聲,沒再跟她搭腔。
但過了一會,翟忻又主動開口:“不好奇我為什麼喊他哥嗎?”
佟綿語氣平淡:“他年齡那麼大,喊哥不是很正常。”
翟忻莞爾:“啊,你還是第一個敢當着鏡頭的面蛐蛐谌大影帝的年紀。”
翟忻:“這勉強也能算一個原因吧,不過我喊他哥哥是因為他演過我哥。”
翟忻:“就他拿影帝的那部片子《三土》你知道吧,他演男主,甘嘉平演男二,我是主角陣營裡唯一一個女生,男主後面被我爹收養了,所以在戲裡确實是我名義上的哥哥。”
佟綿很快将垃圾做好了分類,聞言“哦”了一聲。
但随即又覺得這樣太冷淡了,于是又補了一句:“知道了。”
翟忻笑笑,言語之間有些意味深長,“但我們都是過去式,你現在才是他唯一的弟弟。”
佟綿:“.......”
他擡起目光,第一次看向翟忻的臉。
她是很标準的瓜子臉,桃花眼,長相溫婉,面中有一粒黑色的小痣,很吸眼球。
隻是佟綿感覺,這張臉上此刻透着一絲一閃而過的狡黠。
他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看錯了,但也不好一直盯着人家看,隻好壓下内心疑惑,收回視線。
清理臭水溝并不是主線任務,導演看内容差不多夠剪了,于是拿起對講機開始推進下一項流程。
最終,以紅隊撈得更多、藍隊分得更準為結局,兩隊打成了平手,哪一方都沒有輸。
中午他們簡單的換了下衣服,吃了個飯,來到了田間,繼續上午隻做了一下半的主線任務——收割水稻。
鐮刀長大且沉,谌醉舟擔心佟綿弄到手,象征性地讓他在地裡收割了幾下後,無聲走到他身邊。
“行了,現在沒有攝像機在拍,你去陰涼的地方歇會兒吧,這裡我來就行。”
佟綿并不領情,他的勝負欲已經上來了,眼裡隻有眼前這大片大片的稻田。
隔壁藍隊跟他們咬得很緊,佟綿想必須要加快速度拿到第一,擁有優先選擇房間的權利。
谌醉舟心疼又無奈,輕輕拽了他一把,“天氣太熱了,别又給你捂出一身痱子。”
“不用你管。”佟綿粗了蹙眉,揮開被谌醉舟拽着的手。
他的動作技術很是娴熟,一點都不像是剛上手的新人,不一會兒就往前蹿了好長段距離,把谌醉舟抛在了身後。
谌醉舟勸不住他,無奈地再度叮囑他小心一些,随後舉起鐮刀繼續彎腰幹活。
紅藍兩隊的比分逐漸被拉開,一行人吭哧吭哧從天亮幹到天黑,在佟綿賣力的收割下,紅隊如願以償地赢得了冠軍。
在天色暗下的夕陽裡,佟綿回過頭去看對手的進度,發現藍隊竟然比他們慢了快一半的畝地。
佟綿:?
他們紅隊這麼強的嗎?
遠處站在水稻裡發型完好、潔白的袖口甚至都沒怎麼沾上泥污的尤沐一看到紅隊已經率先完成了任務,從田間直起腰身,擡手擦了擦額間不存在的汗,挂上一抹笑容為他們慶祝。
“紅隊已經完成了?恭喜啊,你們擁有了優先選擇住處的機會。”
頓了下,他又歎惋,“哎,我們技不如人,隻能挑你們剩下的了。”
藍隊裡唯二認真幹活的甘嘉平和陳子星:“...........”
可你臉上的表情并沒有很惋惜啊,看起來還一早就料到了這個結局。
今天一整天又是學習如何割稻,又是清理下水溝,又是親自下田,尤沐一從來沒有感覺這麼疲憊過,他甚至已經有點在鏡頭面前裝不下去了,揚聲問導演:
“導演,既然勝負已經決出來了,那我們是不是得進行下一個流程,去選房間了?”
導演一看天确實也黑了,以藍隊的進度如果真想弄完估計得到淩晨,這麼晚不安全,萬一誰出了點差錯,他們節目組都脫不開幹系。
于是沒有在這上面做過多糾纏,大手一揮,宣布紅隊獲勝,随即一行人又浩浩蕩蕩地切換了場地,來到了住宿的地方。
直到親眼看到,衆人才知道為何要将優選選擇權作為勝利者的獎勵,因為這兩間屋子的差距實在是......有點太大了。
一邊是豪華裝修的三層别墅,另一邊則是十分樸素、完全融合于這田野民間的老式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