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序,微博上有人提前放出了語音,楊正明現在不好過,打算魚死網破。”裴清絮快速傳達信息,“但我打聽過了《祈芸傳》上星不會受太大影響,隻要我們引導好輿論,也能在開播前攢一些熱度。”
接下來一則消息,才是衡清最難應對的:“原錄音沒了,今天楚潇帶着她母親轉院了。”
“什麼意思?”
“手機被格式化了。”
“誰幹的?”
“楚潇。”
另一邊的情況也不容樂觀,遲霁看着微博上的熱搜。
#楚潇性///騷擾#
點進詞條,如他所料,被曝光的隻有楊正明。
魏總,被人保下來了。
這是遲霁一開始預料到的,最壞的結果。幾分鐘後,厲晚瀾發來信息。
「最近的商務活動暫時取消,你先安心拍戲。」
魏總的語音被攔下,那他本人大概率知道了衡清和承華在背後的手筆,也會知道參與這件事的所有人,包括他。
商務活動取消隻是個開始,後續他的代言和資源肯定會降級,他要早做打算了。
不知道楚潇還好嗎?算了,先聽聽時序那邊怎麼說。
兩人剛轉頭,眼神就隔着人海打了照面,也就是這一個眼神,他們讀懂了彼此的想法。
拍完戲,回酒店再談。
下一場是兩人的對手戲,他們心裡都裝着事兒,ng了十多次,導演讓他們倆自己滾去調整狀态,先拍别人的戲份。
兩個難兄難弟,撐着臉坐在石闆上。
“我ng正常,你為什麼過不了?”裴時序問。
遲霁歎了口氣:“擔心楚潇……”也擔心我自己。
想起姐姐的話,裴時序暫時寬慰道:“你會沒事的。”
遲霁心裡正梳理着事情,沒注意他措辭。閉上眼三秒,吐出一口氣,遲霁拉他起來對戲,道:“先把戲過了。”
這場戲是,兩人擠在山縫裡躲避匪寇追捕。這一幕的情緒爆發和變化很雜,稍有不慎就會把握不當。
“五十場三鏡十八次。”
“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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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暗逼仄的山縫,兩人都看不清對方,隻能依靠觸碰來确認對方是否還活着。
白無砂溫熱的血溢了出來,滴在小公子昂貴的衣袍上。令狐席讓他靠着自己,那人卻說:“會弄髒公子的外袍。”
“這都什麼時候了,還說這些!”令狐席攬住他,另一手按壓止血,“你不許死,你弄髒我的衣袍,你要給我洗幹淨!”
見這人沒說話,令狐席的神情逐漸癫狂,他扯起白無砂的衣領,用臉頰去探氣息。
很微弱,白無砂失血過多,手早已麻木,耳邊是嗡鳴聲。令狐席不允許他睡,攀着他,把自己提起來,夠到他的耳朵上。
耳邊濡濕,先是溫熱,而後耳朵傳來刺痛。
“嗯啊……”這小瘋子。
為了讓白無砂保持清醒,這人竟死死咬住他的耳朵。
見他有了反應,令狐席聲音顫抖,說出來的話甚至有些癫狂:“你是我養的狗,沒有我的允許,你不許死!不許死……”
白無砂擡起沒受傷的手,将他往懷裡塞了塞:“是,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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遲霁聳起肩,盡可能地往他身上貼,呈現最好的視覺效果。裴時序也配合地把臉埋進他肩頸裡。
他們拉開一拳的距離,對視着,潮濕的眼角藏着許多事,瞳孔微晃,将情感一點點抖出。
導演沒喊卡,兩人隻能繼續,攝影機對着他倆轉,他們面對面,遲霁右眼溢出一行淚。
這場戲,他是不哭的,但導演一直讓他們給情緒,遲霁隻好控出一滴淚。
心頭被這顆淚砸得發酸,裴時序放在遲霁背後的手不覺用力,揉皺了衣袍。他擡起手,拭去淚珠,額頭抵上他的額頭。
“好!!過!”導演拍案叫好,看着屏幕前的畫面,“好啊!這個眼淚給得不錯啊。”
這滴淚讓令狐席這個玉面修羅更加複雜。
終于過了,兩人都暗自緩了口氣。
這口氣還沒完全緩下來,裴時序就回想起剛才遲霁咬自己耳朵時的觸感。
唇瓣很軟,貼在耳朵上時,觸感類似大福表皮,冰涼又彈軟,不知道親一親是什麼感覺……
不對!我在想什麼!!!再這樣下去,我就完蛋了……
小裴總的微表情一秒變八百個,一旁的遲霁看了,臉上冒出問号。
這少爺又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