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珏斐先前舔.舐唇角的動作被雙眼眸掠進幽晦瞳孔,帶動着青年躁亂的心跳與不安的慌張。
江舟燃喉結滾動,嗓音喑啞:“你不嫌髒?”
裴珏斐舔了舔唇,像是在回憶舌心接觸過的靡香,他說:“挺甜的。”
他沒說謊,他真的覺得很甜,就是可惜了,隻嘗到了些許,味道都還未被刻入基因,就被消弭殆盡。
江舟燃磨着犬齒,聲音緊繃,痛苦地垂下頭似乎在警告他:“裴珏斐,你别說了。”
他的表情又開始變得奇怪,難捱的畸念與壓抑的痛苦糾纏,脊柱弓起,指尖神經質的抽.搐,在心跳趨于高點時,神态空白瞬間。
江舟燃呆呆地擡頭望着裴珏斐的臉,表情有瞬間的慌亂。
先前被咬時還有肢體接觸,這次明明隻是看到了裴珏斐舔那滴水,聽到這句似是而非的誇贊而已。
即使裴珏斐已經露出誘惑邀請,江舟燃也沒咬下去,他落荒而逃了。
準确的說,是表面看起來很強勢其實軟到不行地說要洗澡,然後一瘸一拐地沖到了洗浴間。
裴珏斐看着他的背影,唇角勾了勾,指尖挑起地面這件濕漉漉的衣裳,鼻翼間立即就充斥了股這些天他再熟悉不過的味道。
确實很甜。
——
江舟燃沖到洗浴間,狼狽地蹲坐在地上,哆哆嗦嗦地脫掉不可能再穿第二次的衣服。
他紅着眼睛看着浴室鏡子面前的自己,紅腫的腳踝,持續作痛的咬印,以及難堪又醜陋的畸處。
江舟燃死死地咬住手臂,不讓痛苦嗚咽出聲。
為什麼擁有這樣惡心體質的人偏偏會是他,會是他和他的哥哥。
不知道過了多久,江舟燃才勉強洗完了澡,又發現他竟然愚蠢慌亂到忘記帶上換洗衣物。
浴室内熱氣騰騰,缭繞間朦胧了他俊氣的五官,同樣也半掩住他眸底的難堪。
在光着出去頂着被裴珏斐發現的可能,還是就在這裡等裴珏斐送來,這兩個選擇都有一定的風險。
他不想再在裴珏斐面前失态了。
江舟燃想着這兩個選項,抱着膝蓋望着鏡子發呆了許久,無意識擡手摸了摸後脖,牙印與手臂他自己咬出的相似卻又完全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