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珏斐擦着他的眼淚:“來接你回家。”
江舟燃吸了吸鼻子,拿出黑屏的手機,聲音很低落:“我怕我忍不住想你,一直給你打電話,你就沒辦法在家玩得開心,我就關機了。”
“可我還是很想你,我也不知道為什麼,就算你現在就在我面前,我也還是很想你,一直都很想你。”
淚珠掉得更多,也更加洶湧,打濕了裴珏斐衣領,江舟燃眼睛紅紅,還在嘴硬解釋:“我也不想哭成這樣的,可眼睛被欺負了,一直流水。”
他的淚腺被思念欺負,順着本心哭得就格外厲害。
裴珏斐擦拭着他眼尾的淚水,可偏偏越擦越多,他幹脆把人抱在懷裡,任他在自己懷裡肆意發洩。
一下又一下,輕輕拍着他的後背,裴珏斐貼着他的耳畔,認真低語:“你可以二十四小時都給我打電話。”
江舟燃沒哭很久,他看着裴珏斐的臉,奇怪的想念竟就這麼纏了上來,明明他這次沒着小人道,沒喝奇怪的酒。
以前他也對裴珏斐犯過病,可從沒這般來勢洶洶。
他昏昏沉沉的大腦有了片刻清醒,知道他這是又犯病了。
江舟燃酒後潮紅的臉就多了層薄薄的豔麗顔色,他在裴珏斐懷裡把自己縮成了小小一團,身體微微顫着,就算以他的身形,再怎麼縮小,存在感也很是明顯。
他不想在裴珏斐面前暴.露他的不堪。
真的不想。
裴珏斐以為他是困了,問他:“是不是累了,想休息?”
江舟燃死死抱住他的腰,臉藏在他脖頸,聲音在抖,他說:“裴珏斐……你先别說話。”
他差點向裴珏斐說——
他犯病了。
奇怪想念沖破過往驕傲強忍的傲氣,江舟燃差點就對裴珏斐坦白他的無助。
他難堪地閉了閉眼,可鼻尖嗅聞到的卻又滿是男性的荷爾蒙,他的臉就埋在裴珏斐脖窩。
透過男人的皮膚,他能聽到心髒跳動聲,感受到裴珏斐肌膚到底有多溫熱,和自己的臉又有多滾燙。
艱難堵在喉管的言語,感受到的體溫成了緻命誘惑,江舟燃真切感受到怪病給予他的強烈念想,他嗚咽着,可這次卻不僅僅隻是因為單純思念。
他恨不得酒精完全麻痹大腦,不管不顧與裴珏斐發生些什麼,可偏生又有那麼幾分理智。
裴珏斐并沒有想到他的難受到底是因為什麼,他拍着江舟燃的背:“江舟燃,不是想咬嗎?給你好不好?”
“你已經一百分了,這是獎勵你的。”
這刻江舟燃最怕受到誘.惑,可偏偏裴珏斐就真的給予了他甘甜的果實。
裴珏斐說着,撫摸着他的耳朵,讓江舟燃被迫從他脖頸處露出全臉,垂眼看滿臉潮豔的青年,嗓音低啞:“張嘴兒。”
江舟燃乖巧地張開了唇,近乎順從地聽他的指令。
“咬住我的衣服,乖,做的很棒。”
江舟燃顫抖着薄唇,咬住他的衣擺,裴珏斐還在下指令,他說:“現在,臉擡起來,離我近點,再近點……”
随着他們兩張臉越來越近,江舟燃呼吸停滞,眼瞳中對方的身影逐漸放大,直到占據所有視野。
唇齒互碰那刻,裴珏斐清晰感受到了股青年嘴裡的酒香,他睫毛輕顫,從江舟燃齒間接過。
裴珏斐咬住自己衣擺。
裴珏斐臍腹那顆紅痣才終于讓江舟燃窺見全貌,他以前竟從沒發現,裴珏斐竟生了這樣一顆小痣。
裴珏斐眉尾染笑,因還咬着衣服,他的話語有點模糊暗啞:“江舟燃,允許你咬一口。”
第二次邀請,沒人落荒而逃。
裴珏斐輕輕撫摸着他的頭發:“現在開心點了嗎?”
裴珏斐大概永遠不會明白,這時的溫柔對于江舟燃而言,到底有多依戀,讓他從小到大苦苦積壓的所有想念在這刻全部暴發。
大概是酒精的作用,也可能是他本就如此,怪不了這樣的身體。
江舟燃仰視他的臉,醉意與其餘情緒在眼中搖曳,他似是痛苦又似是快樂:“裴珏斐,你能不能給我……”
他到底還是向裴珏斐吐露出低劣邀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