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賓們笑成一團,也緊跟着許着願望。
日出時的太陽散着橘紅色光芒,安靜但堅定地向東邊天際升起,照耀在人的身上,攜來溫暖感觸。
裴珏斐看見江舟燃也閉起了眼眸,他沒像其他嘉賓那樣說出來,也就不知道他許了什麼願。
他學醫,見過也經曆過生離死别,清楚許願要是要用,就不會有家屬感到痛苦,裴珏斐不會信這些。
日出橘色光暈垂下,映在裴珏斐緊閉的眼皮上,襯得他神态認真。
希望……
江舟燃歲歲平安。
裴珏斐睜開眼,餘光觑見不遠處的攝像頭,在心裡歎了一口氣,他不能自己拍,實在是有點可惜。
而在他睜眼的後一秒,江舟燃就注意到他的視線,回眸看他,眼睛反射着日出亮色,看着裴珏斐無聲揚了揚唇角。
江舟燃問他:“你許願了嗎?”
裴珏斐搖頭,說沒有,還強調道:“我不信這些。”
江舟燃哼了聲,又馬上興高采烈地跟他說:“我許了願,不過我不告訴你。”
裴珏斐看着他笑了笑,沒說話。
日出看完,又簡單地吃完早餐補充好體力,主持人就招呼嘉賓們準備下山。
下山雖然沒有上山那麼累,可用兩條腿走,還是讓不少嘉賓哀嚎出聲,好在江舟燃因為先前第一個獲得旗幟,得到了可以坐直升飛機下山的特權。
不需要和其他人一樣慘兮兮地用腿走路,瞬間就惹來其他嘉賓羨慕嫉妒的目光。
裴珏斐作為他的生活助理,當然也可以和他一起坐飛機。
飛機在氣流中同樣會産生颠簸感,江舟燃擔心他暈,從兜裡抓了一大把薄荷糖放在裴珏斐手心。
裴珏斐含着清涼的糖果,瞬間什麼暈眩不适感都不見了。
飛機效率很高,沒多久就到了村裡,但由于停機的地方距離民宿還有段距離,是以裴珏斐他們還要自己走一段路才能回去。
他們當然是第一個到的,其他人估計還要好久才回來,隻有跟拍的攝影師在。
江舟燃聞了聞自己的衣服:“我想洗澡。”
在山上沒地方洗,這麼久下來,江舟燃覺得他要是再不去洗,他就要臭掉了。
裴珏斐點頭,道:“好,我給你找衣服。”
浴室肯定不會有人跟拍,但房間卻有,裴珏斐給江舟燃找了套适合他的衣服,遞給他,江舟燃磨磨蹭蹭還不太願意,望着裴珏斐眼睛說:“你留在這裡等我,好不好。”
生怕他一不注意,裴珏斐就不知道跑哪去了。
裴珏斐點頭,答應說好。
現在又不是晚上需要分房間睡,白天他肯定要一直貼身待在江舟燃旁邊,這也是他的工作。
房間隻有裴珏斐,他不是嘉賓,而且江舟燃其實特意交代過節目組,不要拍他的助理,不然裴珏斐會不舒服。
尊重嘉賓的意見,攝影師幹脆就去拍其他地方,但也在門口沒走,準備等江舟燃洗好,補個鏡頭。
裴珏斐坐在沙發上,捧着本醫書看得認真,他很快就要期末考了,總要努力多汲取知識,才不至于考砸。
“裴珏斐!”
然而這時,裴珏斐聽到聲慌亂的喊聲。
裴珏斐心髒驟緊,放下書,擔心地快步沖到浴室門口,才剛走到門口,就順着門縫聽到充滿委屈的聲音。
“我好疼……”
他再也按耐不住内心的擔憂,迅速推門而入,下一瞬間倒映在裴珏斐瞳孔的瑰.景讓他無意識擴大了瞳孔。
浴室氤氲着水汽,濕熱的空氣綿延無盡熱潮,浴缸已經裝滿了水,滿到已經溢了出來,可水龍頭仍然再往裡灌水。
結果就是滿屋都是濕潤的水汽,地闆瓷磚鋪了層不淺的水痕,看起來就濕滑不好走。
江舟燃應該是剛準備洗澡,全身就剩下件内搭的白色背心,其餘地都混進髒衣簍裡。
這件背心濕透,白色到近乎透明,緊緊地貼着他的軀體,他擡起頭,一看見裴珏斐,眼睛就委屈地變紅。
江舟燃此時跌坐在浴缸旁邊,背心蹭着正滲水的缸面,腰背那塊布料濕得尤其誇張。
頭發也完全被浸透,額前本蓬松的碎發也濕黏在一起,随着江舟燃眸底水光搖晃。
整張俊酷的臉蛋滿是水珠,幾顆水珠沿着他眉骨滑落,浸過通紅眼尾一顆顆滴落。
江舟燃摔到了他的尾椎骨,整個人狼狽壞了。
而因跌倒的姿勢,裴珏斐這才看清,江舟燃疼得最厲害的是何處,也看見了……
裴珏斐指節蜷緊,腳步頓住,被巨大的绯色沖擊,忘了動作。
江舟燃摔得太慘,痛苦讓他下意識喘了聲,擡起臉可憐兮兮地望着裴珏斐,順着他的目光注意到了什麼。
他的脊背頓時僵住,慌張地遮掩起來,可又怎麼來得及,江舟燃的秘密已經完全被男人用眼眸掠進清淺瞳中。
江舟燃絕望地閉起眼眸,他的秘密還是被裴珏斐發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