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過來了!
小紙人對着謝盈岫的方向躬了躬身,就蹦蹦跳跳的往前跑,它身軀小卻極其靈活,力氣大跳得高速度也快,很快就順着能攀爬的一切到了前方擋風玻璃處,又穿過擋風玻璃去了車外。
梁從南眼睜睜看着小紙人速度飛快,跑在前面給他指路,他不得不承認,這TM是真的見鬼了!
“跟着紙人走。”謝盈岫閉着眼,倚靠在靠背上,臉色也稍稍白了幾分。
他不說話,吳瓊也不敢打擾他,而梁從南兩眼一瞪,認真追紙人追得極牢,很快就在紙人的指引下,來到了S市北邊望山村旁邊的野山腳下。
梁從南和吳瓊下了車,另一輛車此時也停了下來。
這裡遠離城市,也沒建設景區,除了附近村子村民偶爾會來挖筍采摘,基本沒有人來,是一座野山。
草木雜亂,郁郁蔥蔥。
謝盈岫撐着車門下車,擡眼看着山間掃了一圈,視線突然看向一個方向:“就是這了,往上百米,右手邊二十米,往下挖二米。”
“這?王天德不是失蹤了嗎?這是死了?”有個刑警疑惑道。
埋在地下二米,這可不是什麼好兆頭啊,如果他們真的從這裡找到王天德,那他是怎麼到這兒的?
謝盈岫才不搭理,扶着車門坐回車上靠着椅背閉眼休息去了,信不信找不找是他們的事,不在自己需要提供線索的範圍。
梁從南蹙着眉頭思考了一會兒,留下了兩人原地待命,帶着其他人嚴格按照謝盈岫說的數往上走。
等往右邊又走了二十米後,衆人在一處矮樹邊停了下來。
這裡是一片野橘子林,前幾天還下過雨,看不出來有什麼痕迹。
“梁隊,你找的這位......”有人示意了一下山腳下的那位,“準不準啊?真的能在這裡找到嗎?”
“對啊梁隊,我記得他不是一個明星嗎?真的會這一手嗎,那我們之前去請一個道士來不就好了。”
“都小心點嘴皮子說話。”梁從南嚴肅着臉,在樹邊蹲下摸了摸泥土,“别廢話了,這裡确實有點問題,工具都帶來了吧,開挖。”
幾個警員也不再多廢話,拿着鏟子開挖。
“梁隊,有發現!”
一個警員指着挖出來的手驚呼。
梁從南眼神一凜,湊近看了一眼:“保護現場,小張,通知局裡,叫人過來。”
竟然真的挖出了屍體,如果确認這就是王天德的話,案子就更加不簡單了。
法醫來了現場後對挖出來的屍體進行了臨檢,屍體暴露在潮濕的泥土中,已經呈現腐爛狀,散發着濃濃的屍臭,腐爛的皮肉已經開始脫落,非常惡心。
屍體後腦勺部位有鈍器擊打的痕迹,暫時推斷為他殺,至于其他的,就得等到把屍體運回去才能出完整的屍檢報告了。
嫌疑人被他殺,又變成了受害人,相當于是個案中案,這線索就有些難搞,像是走入了死胡同。
梁從南等人目送法醫将屍體運上車開回市裡,一名警員問道:“梁隊,現在怎麼辦?”
梁從南皺起眉。
因為從一開始他們懷疑到王天德後,就将王天德的一切痕迹和有關監控都摸排了一遍。
王天德是在S市出城的隧道那兒失去最後的蹤迹的。
而他實際上住在距離野山不過幾百米的望山村中,望山村說是村子,但實際上已經非常城市化,村民住的都是自建房,一個個跟小别墅似的。
王天德家庭條件不差,他平常喜歡住在村裡的自建房,而在市裡拆遷的那戶房子,是王天德早年時候買着的,一直用來出租。
因為設施不錯,望山村裡的監控攝像頭都有備齊,警方将其和道路上的監控攝像頭一起,描繪出了王天德失蹤當天的所有路線。
王天德最後一次出現在監控中的那一天,顯示他早上騎着電動車從家裡出發,一直往城市方向騎,在經過一家路邊小餐館時停了下來,像往常一樣放下了一袋水果,然後騎着電動車回了家。
過了一會兒,王天德又騎着電動車往S市方向騎,最終在隧道外無監控處失去了蹤迹,隻留下一輛插着鑰匙的電動車無人問津。
因為有作案嫌疑,警方有理由懷疑王天德是害怕事發,所以自行隐藏蹤迹潛逃了。
隻是沒想到,所謂的失蹤不是潛逃,而是被害了?
“王天德最後出現的隧道距離望山村有5km,距離野山則有5.6km。根據法醫鑒定死亡時間大概就在他失蹤當日,所以王天德當天在這趟路上來來回回到底是有什麼目的,他又是以哪種方式去往屍體所在之處的?”
“當時摸排時,餐館員工說他們與王天德有訂購桑葚的交易,所以才會送水果過來,但這一行為,不管放在哪個假設中,行為動機都很奇怪。”
梁從南拍闆:“我們得先找到案發第一現場。”
“可是梁隊,有沒有可能是……”有個刑警看了一眼車的方向,大膽假設,小心求證。
這樣都能找到屍體,賊喊捉賊的嫌疑也很大啊!
梁從南揍了這個刑警一下親切的後腦勺,但這同時也給了他一點啟示。
為了避免夜長夢多,或許,讓謝盈岫找一下會更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