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恩無以為報,唯有……”
“别!”
周石趕緊打斷他的話,無奈的道:“這話是不能亂說的,這要是被人聽見,是要當真的,這對你的名聲不好。”
辣渠茫然:“為啥啊?”
他記得之前在超市看電視的時候,那些被救的人都是這麼說的,可是那電視裡的人都很開心啊,為什麼周石不開心呢?
“就是以後這種話不要說,沒有為什麼。”
怕以後辣渠對别人也亂說,周石嚴肅的對他道:“對别人也不可以說,明白了麼?”
辣渠點點頭:“哦。”
之前天道給他的信息裡,有讓他找個人隐藏身份活下去,絕對不可以暴露自己妖精的身份,也不要相信别人說自己妖精的身份,這個世界隻有他一隻妖精。
而且天道還教他說,遇到了幫助自己,且自己可以接受,覺得是好人的人,就可以對他說:大恩無以為報,唯有以身相許這句話。
這樣人家就會對他好,并且幫助他隐藏身份在這個世界活下去了。
可是他說了,但周石好像沒那個想法。
難道周石不是好人嗎?
辣渠歪歪頭,作為出生妖精的簡單頭腦讓他想不明白這是為什麼。
周石又出去幹活了,辣渠百無聊賴的玩草折小豬,玩着玩着他就沉甸甸的睡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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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天晚上要擦藥的時候,周石也不好意思再去請王爺爺過來專門給辣渠擦藥了,畢竟人家藥錢都少要了,還多走了兩趟,自己怎麼還好意思去求幫忙?
迫于無賴,周石隻能自己來。
他一張硬朗的臉上都是紅暈,不自在的撇過臉去,重咳了兩聲後,道:“那個,我……我幫你上藥,你等會兒自己告訴我那兒痛,我幫你塗。”
他不能看辣渠的背,這不符合規矩。
辣渠歪着頭:“可是有些地方不疼,也有傷口啊。”
他上午被那個夫郎擦藥的時候,感覺有些地方不疼,但是對方也擦了呢。
周石:“……”
他張張嘴,想說什麼,又不知道該怎麼張口。
“沒關系,你看吧。”
在上個世界裡,辣渠見到的男人光膀子的太多了,一時之間還真沒對男人之間坦誠相見有啥覺得不對的。
特别這還隻是看個背而已。
見辣渠如此開放,周石整個人更是羞成了一尊臘肉,黑裡透紅。
潛意識裡告訴他,辣渠好像跟其他的小哥兒不一樣,對方似乎并沒有那麼強的漢子和哥兒的分别。
可他不能因為這樣就占對方便宜,思來想去,這藥膏還是要擦的,他也不是那種要趁着人家失憶占了便宜還不認的人。
男子漢大丈夫,敢作敢當。
他不能當那種渣人。
深吸一口氣,周石下定了決心。
“我會對你負責的。”
他一臉嚴肅的重複:“辣渠,我會對你負責的。”
辣渠沒反應過來:“啊?”
等等,剛剛這人不是不想讓自己以身相許嗎?怎麼這會兒就要對自己負責了?
這轉變來的太快,讓他有些摸不着頭腦。
而這時候周石臉色已經正常了些許,對着他嚴肅道:“脫下上衣,我給你擦藥。”
辣渠身上的确疼,也為了确認自己的腰的确沒斷,趕緊背對着周石将上衣扒了。
面對着白皙瘦弱的後背,周石沒有起旖旎的心思,反而有些不忍。
光滑的背上是一道道傷痕,有些像是被什麼燙的(雷劈的),有些像是鞭打的(掉落時撞樹幹上撞的),還有些擦傷和不知名的刮痕,看着很是淩亂,但又很是心驚。
這些傷口有些深有些淺,還有些像是過了時間的(被時空裂縫的劃的,時間會透過傷口,讓傷痕變的不同),這種種迹象都在說明辣渠的過去非常不好,他的家裡,或者是說這一路上,辣渠都過的很是凄慘。
周石這才明白為什麼王爺爺會說辣渠可能是逃婚啥的,他心口有些悶,安慰道:“以後會好起來的,不會再有這種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