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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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召城居南,地處兩國交界,坐落河西走廊,扼守自秦漢入西域要道,因此是最繁華不過的商貿之地。

但逢夏難過,早晚還算涼爽,到了晌午,濃烈的陽光似是要煮沸這鍋粥。

冰月與妹妹四月牽着馬從校場往家裡走,小馬都熱的直伸舌頭,她倆更慘了,早上出門的時候天氣很冷,于是穿了半副甲,現下就是下了鍋的水煮蛋,冰月覺得自己都要熟了。

她扯着衣領,躲在四月身後,偷偷地把護心鏡解下來,賊眉鼠眼地趁行人不備,從裙擺處撈出來,“我想吃冰盞。”

四月拿手打着扇,哀哀叫喚着,“姐,我餓。”

“我要吃冰盞。”冰月耷拉着腦袋繼續往前走。“我想吃冰。”

“我想回家吃飯。”四月說。“你聽,我肚子在叫。”

“你吃不吃餡餅。”冰月帶四月去買了個烤餅,尋思順路買點吃的,但就這麼一耽擱,走到賣糖水的店,人家打烊了。

“都怪你。”她數落了四月一路。

四月忙着啃餅,“怎麼什麼都是我的錯。”

“就是你的錯。”她背着比她還高的環首刀,拎着四月的狼牙棒,而四月背着她們倆的書,每個人都公平的愁眉苦臉。

進了家門她迅速把披挂全部脫下來,挂在院子裡的杆上,夏天誰都受不了住氈房,她們一早就搬到了放雜物的院落,磚砌的小房子多少隔熱,屋裡不那麼悶。

她邊走邊脫衣袍,準備去找阿娘,叫阿娘弄個冰碗給她吃,又想告訴阿娘她提前下學回來了,還想說她去買糖水結果沒買到,想說的話太多,擠成一句就成了:“娘啊,老師打烊了,呸。我今天……”

忽然她視線餘光看見侍女阿言不吭聲的福身下去,這個動作比殺雞抹脖子的眼神都好使,冰月立刻知道這是上城來人了。

但她剛在忙着脫衣,已經站在了正堂。

隻見阿娘沒坐在鸾椅之上,而是坐在左下首,客人坐在右邊,兩人相對而坐。

此刻真安靜。

阿娘捧着一盞茶,拒絕給她任何眼神。

她吓得手一松,咽了口口水,外袍掉在了地上。“呀,癟癟。”

隔風的珠簾叮鈴作響,甯郡王的大女兒在簾子前叉腿站着,踩着洗澡時穿的木屐,穿了件半舊也不太合身的鴛鴦戲水深綠心衣和細紗闊腿褲子。

甯郡王賀蘭明鏡重重地歎了口氣,“早上我跟你說什麼來着?”

“早上?”冰月小聲說,“你跟我說不許扔掉蛋黃……”

“好久不見。”雲菩岔開賀蘭冰月的回憶。

這時明鏡的小女兒捧着半個小餡餅走進來。

這個讨厭孩子也屢教不改,和姐姐一樣,歡天喜地的,“哎,癟癟!你來玩啦。”

“把衣服穿上。”明鏡把茶碗重重的放在了幾上。

“熱。”冰月把衣服撿了起來,但還是掙紮了一下。“真的熱。”她說,“反正癟癟也是認識的小孩子。”

阿娘吝啬于給她一個眼神。

她隻好悶不吭聲的開始穿髒衣服。

“不要叫我癟癟。”雲菩每次都會和這對姐妹陷入一個循環,即她禁止這對姐妹叫她的外号,可這對姐妹花還是叫她癟癟。

她要求别人不要喊這個綽号都成功了,就這倆總是不行。

“癟……我……”冰月不好意思地露出個笑,交扣着手,“那個,我記得你有個挺好聽的名。”

“去吧。”明鏡把這對兒姐妹打發走,“說起來冰月和你同年,你是個大姑娘了,她還在充小孩。”

“我也想隻當小孩子。”雲菩說。

西信的武将與部落首領共分封了八個郡王,三位出自東之東部落,其中兩名是部族的首領,而賀蘭明鏡是武将出身,與大妃的母親交好,負責掌管軍務。

因召城相對繁華,原屬中州,有一部分建好的小樓和小院子,街上還有做生意的小商人,大部分郡王會選擇住在這裡,而非自己所分封的草場。

和中州不同,在西信,隻要沒有獲封郡王,将領之間其實品級差的不多,就拿薩日朗來說,按中州的制度,品階應該類似國公,職務類于都督,但事實上她的待遇和延齡她們差不了多少,饷銀隻比延齡多一點,隻是她帶着一個小孩所以一個人住,甚至,大妃仍然能決定娜娜是婚嫁還是落飾。

但郡王就是宗室親貴了,可以自己收稅,擁有駐軍與侍女,裁量死囚的處刑與赦免,頒訂封地的律法。

和當年一路西去遇到的那些西方貴族很像,遠離中樞,過着安逸又自足的生活。

大部分親貴都不會再涉足國都的朝政,憑借沉默,安然在諸事既定後重新換了一塊封地。

明鏡稍特殊些,她姓賀蘭。

在東之東有兩個姓是從别處抱養的棄嬰,一者為賀蘭,二者稱觀秋,而明鏡在軍中與大妃一同長大,是大妃母親的學生,與她交情匪淺,因此還在出面過問許多庶務,随大妃一同出征,隻是和大妃不和。

大妃的母親同母親一樣,當初也嫁給了大可汗,隻是和母親不同,母親隻是中宮,而大妃之母稱白帳可汗,為國朝副君。大妃想效仿自己的母親,但失敗了,即便大妃設計了母親的從禮收繼,也未能成功讓西信的屬将讓步,給她副君的尊号。

這是金墨大妃人生中唯一的一次失敗,而這次失敗意義極大,它昭示了西信對東之東的徹底吞并,即便金墨還掌握着東之東。

像薩日朗一樣,很多東之東的将領對這個結果頗有微詞,持有着反對意見,其中,自然包括甯郡王。

西信與東之東的合并是第一次兩塊完全不同的奶酪下鍋,最後結局是她徹底抛棄了西信體制與框架,即便國号仍然是信。

當然這不是她的錯,大可汗的舊部嫌棄她是個女人,始終态度暧昧,不支持她,這是造成她與金墨兩宮同位的根本,在西信制度與東之東制度下她别無他選,因為男人不接受她以統治者的身份出現在衆人視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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