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上你看书网

繁體版 簡體版
恋上你看书网 > 绮閣宴公侯 > 第97章 第六章

第97章 第六章

章節錯誤,點此舉報(免註冊),舉報後維護人員會在兩分鐘內校正章節內容,請耐心等待,並刷新頁面。

茉奇雅一直都是一個講究到有些做作的女孩,她吃一個蛋撻都要把它切成兩半,優雅地用筷子夾着吃,還會像小說裡的貴族一樣,吃東西隻吃一半,一定要剩。

“總之不是度量衡仙子。我所能看見的牌面是這樣。”她說,“要麼你看見的是和我一樣的點數,要麼不同,隻不過,這幅牌的玩法不是二十四點。”

茉奇雅沉吟片刻,仍然沒有接她推過去的牌,她擱下茶點,坐直了身,拈起她亮的牌,一枚枚的看去,又将牌倒扣。

這裡的牌是玻璃制的,又厚又重,不知道茉奇雅從什麼地方弄來的,從牌背面描繪的騎士、聖女、傳教士與惡魔及獨角獸來看,應該是西洋玩意。

重重的玻璃牌磕在黃花梨木制的陳舊桌子上,發出清脆的聲響。

玻璃牌劃拉過桌面,走到她面前,随後,茉奇雅重新将牌抹過,重新撚了一副方片的一四五七,亮給她看,而後抽去了方片五和方片七,換了一張紅心國王,翻轉給她看過後,将三張牌倒扣。

朝上的牌背描繪的是高塔、太陽與湖泊,從塔羅牌的意義上說,有些奇妙。

“隻有三張。”珠珠輕輕挑眉。

“第四張牌言之過早。”雲菩将所有牌斂在一起。

珠珠支着頭,她來來回回地撥弄着牌,“你說的也不無道理。”

“我說的沒有道理。”她把牌收好。

“慕如姨是想的。”珠珠岔開了話題。

“金墨。”她糾正道。

“你卻不想。”珠珠笃定地說。

“我又不是她肚子裡的蛔蟲,想的所有事情都和她想的一樣。”她笑了笑。

“你們兩個。”娜娜冒了出來,“背着我嘀嘀咕咕地幹什麼?”

她跳蹦過來,一下子摟住了珠珠。

珠珠頓時臉紅了,手足無措地擰着身子,“娜娜,你給我走開。”

“哎呀珠珠。”娜娜還是逮着珠珠,使勁兒跟珠珠貼了臉,目送珠珠像兔子一樣落荒而逃。

“跑了。”她歎氣,再擡眼。

茉奇雅很擅長未雨綢缪,她跑的比珠珠還快,就這麼一轉眼的功夫,她縮到書架邊,“怎麼了啦?”她對自己的廚藝倒是有着明晰的認識,“你們都吃壞肚子了?”

她把茉奇雅抓回來。

茉奇雅這種很小一隻的軟乎乎女孩很适合被當成布娃娃一樣地摟在懷裡揉搓,隻是除非茉奇雅心情很好,否則就算把她抓住,她也會掙紮着跑掉。

“好啦,知道了,你們都嫌棄我。”娜娜松開手,倒仰着躺下來。

“怎麼又都讨厭你了。”茉奇雅上輩子肯定就是隻貓,抱她想親昵一會兒的時候她總是不樂意,一松手她噌地一下往身邊湊,挨着她,也側躺下,一張美麗的面龐接過光影。

“你是不是……”娜娜忽然想問。

随後娜娜說了最可怕的一句話,“算了……不……說真的,雲菩,你是不是很介意我和東哥在一起的那一次。”

雲菩聽清楚了每一個字,隻是她不知道該說什麼,隻能反問,“什麼?”

“你和珠珠是不是都覺得我不幹淨了,會傳染你們。”娜娜雖然看起來是很悠閑地枕着雙手,說話語氣也像玩笑話,可字裡行間全是很多的傷心。

“不是。”她說,“我們可能隻是比較奇怪。”

“那你們就是讨厭我。”娜娜交疊手,胡亂的繞手指玩。

“才沒有。”茉奇雅沉默了片刻,大概想說些安慰她的話,不知怎得,忽然她自己先笑了,“娜娜是幼稚鬼。”

“可惡,”娜娜也莫名地笑了。“你笑什麼。”

“沒什麼。”茉奇雅搖搖頭,她突然又不笑了,臉上浮現出和太後娘娘極其相似的凄涼哀傷,這把娜娜吓得翻坐起身。

“你怎麼了?”娜娜湊過去,她抱住茉奇雅,“不要這個樣子。”

“我就是覺得……”雲菩隻是突然想起了另一個娜娜。

這個世道最殘忍的地方在于,明确的讓她知道,這不是她的來處,這裡的娜娜不需要補償,這裡的竹庭顯然曾經是個有謀略與決斷的女子。

而她的好友是在深宮中蹉跎到儀态姿容無可挑剔的妃子,不願多說一句話,不肯多做半件事,她的母親是怯懦而又身不由己的浮萍。

她卻始終、永遠——無法救這兩個人。

隻有四公主的可惡如一。

“你在……”四公主推開門,愣怔怔地看着她和娜娜。

她匆忙爬起來。

“不打擾了。”清歌挑了下眉,她搖搖頭,不知道該說什麼是好,隻好把門關上,還順手幫忙蓋滅了燈。

綿綿無措地站在門扉附近。

她于是揉了揉綿綿的腦袋,“我們走吧。”

“官家,”綿綿仰起頭,“您認識我?”

“綿綿我當然是認識的。”清歌垂眸,在晨昏交界時刻,她望了眼月色。

她有些羨慕雲菩。

世人經常說起漠西的種種荒謬,聞者總是做出面紅耳赤的詫異模樣。

自記事起,她慣會做出神情上的羞澀與不恥,心中卻暗自豔羨。

“喂!”娜娜慘叫。

雲菩拉開門追出去,她對此,頗有些哭笑不得。

一輩子裡四公主對她所有說過的話裡可能就一句真話,偏偏還是她喜歡女人。

四公主站在廊前月下,像一個和藹又寬容的長輩,沖她莞爾,“我會保密的。”她轉過身,使用俏皮的語氣和溫柔的神情,“不會告訴我阿姐的。”

“就算你告訴我娘,我其實也沒關系。”她說。

“我有事找你。”四公主又踱步回來,“你對諸葛文說過什麼?”

“不好說,我跟她說過的話有許多。”

“我可以幫你回憶些許。”四公主視線并非始終平和,隻是她眼睛輪廓是過于溫柔的形狀,永遠都做不到淩厲。“你對她講,我有意讓她名下庶出之子,繼承她的官職與爵位。”

“我聽人說,是她上折為這個孩子請封。”雲菩隻是瞪着那雙淺色的杏眼,做出無辜的樣子。

“你對她這般說,她自然會以為是我的意思。”清歌有些無奈,“隻要她遣人打探消息,自會有人揣測,這是否就是我的意圖。”她告訴雲菩,“于是喻家真的給她尋了名庶子,她便也真的為柳氏的孩子請封。”她長長的對冰冷的夜空呼出一口氣,“她出征在即,我隻能賜下恩典。”

雲菩默默地看着她,随即,說了夢魇一樣的話,“所以朝廷上的那些男人,就更讨厭你。”

“可是不管你怎麼做,”雲菩搖着頭,看起來,她喜歡藍色和蝴蝶,首飾總是藍色的珠寶與蝴蝶鑲嵌在一起,但她隻在首飾上講究些,可能還有些傲氣,不肯穿她送的那些衣裙,她自己的衣裙又永遠不合身,也不配她,長相上,她是溫婉清麗的女孩,無論是銀白大袖還是橘色長裙,都與她不相稱。“你不是一個男人。”

“你也不是一個男人。”清歌有一種似乎遇到與自己相似之人的隐匿猜測,她想傾訴,想試探,想看看這種簡單又直白地話語,隐藏的含義是否是和她心裡所想一樣的大逆不道而又與世不容,話到嘴邊,卻又止言。

那一瞬,她想到的是漠西信國棟鄂茉奇雅的那些種種殘忍狠厲手段。

她魔怔般的搖頭,想把一切想法趕走。

但雲菩的話語又往她腦海裡鑽。

“皇帝,是世上最尊貴之人。為什麼要逼自己和自己讨厭的人合作?和則同,不和則一拍兩散,皇帝應當有這樣的特權。他們以為你是異類,瞧不起你,逼迫你,甚至想殺了你,忍字心頭一把刀,刀入心,心上滴血。”

“讓你不高興的又不是我。”雲菩總是用綿軟的聲音說着令人戰栗的話語。

“你究竟想做什麼?你到底想讓我做什麼?”

雲菩卻不肯回答,隻是用一種你為什麼要問我這種奇怪問題的視線望着她。

僵持片刻,雲菩決定要不還是讓半步,“好冷呀,我要回去了。”她看了看夜色,“很晚了,我想睡覺。”

“你故意這般說與阿文的?”清歌最終決意質問。

可惜她隻問了這麼一句。

似乎在雲菩的事上,阿姐是随叫随到的,雲菩隻是随口抱怨了冷,阿姐不知何時起在偷聽她們交談,忽而從暗處走出,将披風搭在雲菩肩上,把她裹起來,摟在懷裡,探究的視線,卻看向了她。

“阿文的爵位,交給阿文的女兒,不無不妥。”阿姐輕飄飄地說。“所以這有什麼?”

“這并無不妥。”清歌說,“我是先皇的女兒,如今是官家,可是阿姐,對的事情,真的好難。”

『加入書簽,方便閱讀』
熱門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