幹脆躺倒在郡主身邊,讓自己全身被郡主身邊的空氣包裹,“好喜歡郡主啊。”
“……”
——出去一趟又犯病了。
* * *
又是一個不眠夜,辛澄活動了下身體從房梁上下來,已經兩天沒睡好了,站在梳洗台前,她掬了把清水,揉了揉青黑的眼底,強打起精神來。
昨天在那個死魚眼那裡心情很不好,辛澄還沒補充好能量。
“郡主——”
藏書閣二樓除卻平時用于讀書觀景的前廳,屏風後還有幾個小房間用于小憩或擺放郡主的私人收藏品。
此刻郡主便在其中一間小室裡,當然,辛澄被關在門外。
“郡主,你不知道,昨天那個王重,實在讨厭得很……”辛澄靠在門邊向裡邊抱怨道。
直到辛澄說完,裡面也無一句回應,隻聽得時時有叮叮當當的敲擊聲,像是在鑿什麼東西。
說了一陣,辛澄累了,便幹脆在小室門前盤坐下來,靠在門框上說話,“郡主在做什麼?”
依舊沒有回應。
“咦,你在這裡做什麼?”
聲音從背後傳來,辛澄回望過去,覺得眼熟,眨了兩下眼後想起來,是昨天練武場邊差點被球砸到的侍女。
“是你呀。”這也沒辦法,府裡的侍女都穿着一式的衣裙,除了蘿蔔的那件深些,其他都差不多嘛。
她向辛澄盈盈一禮,“昨天多謝辛姑娘,我本想着要上門道謝的,沒想到在這遇見。”
“沒什麼大不了的,别放在心上啦。”這樣太過鄭重其事反而會讓辛澄有點不好意思起來。
别的不說,郡主府上的侍女真是落落大方,人美心善,心情有變得好一點了,辛澄問她的名字。
鄭有意,她記住了。
“感謝你帶來的好心情。”
“什麼意思?”見辛澄席地而坐沒想起來,她也蹲下來說話。
“沒什麼,你是來做什麼的?找郡主的話她在裡面,但很忙。”
“這樣啊。”
“對,到現在一句都沒理我。”
“那你在這要做什麼呢?”
“陪着郡主……不是,讓郡主陪着我。”
“你……果然很奇怪。”
“怎麼說?”
她正要開口,小室的門“唰”一下被拉開,郡主面色不虞道:“你們倒是聊得歡快。”
“郡主!”辛澄本是靠在門上,門開時差點朝裡倒下去,還好被鄭有意從旁扶了一把,仰頭見到郡主的臉,辛澄立馬跳了起來,因為起得太快,頭還有些暈,“你忙好啦。”
郡主趕緊往後退了退,一旁鄭有意起身施禮,“婢子驚擾殿下,還請殿下恕罪。”
郡主看向她,手指指着辛澄,“提防此人,莫被她帶壞了。印章我還沒刻好,你先回去,明日再來取。”
辛澄面對伸過來的手指,張嘴,作勢要咬,理所當然被罵了,“死開。”
鄭有意已經應聲退下,趁着郡主開門,辛澄向門内望去,“郡主在刻印章啊。”
室内亮堂如晝,西面的閣架上擺放着黑白紅綠的各式石料,東面則是大小不一形式各異的鈕章,正中一張幾案散落幾塊初具形态的素章,以及刻刀印矩印床筆墨紙硯等工具,想來方才郡主便是在雕刻印章了。
“是啊,所以你不要吵我,今日若是完不成,我便把你刻了。”郡主握着印刀在辛澄臉上比劃了兩道。
辛澄捂着臉,忙不疊地點頭。
待辛澄離開後,十八閉着眼問道:“早知她這麼好打發,郡主還聽她說半天,早點把她趕走不行嗎?”
聲音飄過前廳,傳進小室,又帶回回音,“你怎麼不出聲,你若是拔刀,她能跑得更快,但你又不是不知道她屬狗皮膏藥的,總還是要來煩人的。你就當沒聽見好了。”
十八無奈翻了個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