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了警局,蘇辰熙莫名陷入了一種低沉的情緒,那種低沉,是路過的林霖都能感覺到潮濕的程度。
“隊長....你咋啦?”
面對林霖的疑問,蘇辰熙隻是看了眼,然後長長地歎了一口氣,沒有回答,耷拉着個肩膀,一副消極辦公的樣子。
每次看着他這個樣子,林霖都覺得隊長像孩子一樣,時而有激情時而消極,很容易被打擊,比他一個實習生還像小孩。
“隊····”
“哎喲!幹嘛啊,林烨!”
林霖的話還沒說完,蘇辰熙就被走過來的林烨給後腦勺來了一下,一看就是剛剛才趕完工作,眼下還有着兩個大大的黑眼圈,再一看,手上剛剛用來打他的是一疊厚厚的紙張。
“行了,别可那一個勁兒憂傷了,人死不能複生,現在把案子破了給她沉冤昭雪更重要。”
注視着他說完這句話,蘇辰熙眯了眯眼,又把頭趴了下去,嘴裡嘟囔着。
“我很後悔而已,如果我當時跟上去……”
“那你也做不了什麼。”
蘇辰熙背僵硬了一瞬,又耷拉下去,看起來像是不太想理林烨,但是林烨哪會就這樣放過他,繼續說着。
“事情已經發生了,沒法挽回。”話音剛落,他就遞給蘇辰熙手上的東西,“屍檢報告出來了,你看看。”
蘇辰熙勉強把自己從失落中扯出來,擡起頭接過東西。
林烨:“她和夏星澤不一樣,全身多處骨折,明顯是遭到過嚴重的毆打,還有就是□□處有明顯撕裂,傷口都很新鮮,和死亡時間大差不差,可以判定這應該是先奸後殺的案子,而她身上的那個蝴蝶,和夏星澤身上的處理得有些出入。”
聽到這最後一句話,蘇辰熙翻報告的手停住,剛剛還聽得津津有味的林霖發出驚呼。
“不是同一個人犯案嗎?!”
這怎麼可能?!他們當時接到辦案之後就封鎖了消息,那些記者根本沒有拍到死者的全身,更别說是标志性的蝴蝶了,他們一開始就直接判定為同一人犯下的連環殺人案。
林烨搖了搖頭,看着自己弟弟,“不是,不然就是團夥作案,手法不一樣。”
“但是….像這種殺人犯都是把殺人這件事看作一種藝術,藝術家怎麼會把自己的藝術讓給其他人做呢?”
變态殺人狂一般都對自己的殺人手法有着嚴格的要求,肯定也不會假借他手。
那到底是怎麼知道那個标志的呢?還是說…..他們一直想錯了,蝴蝶的标志不是某個變态殺人狂犯罪的印記,而是某個組織或者是什麼信号?
蘇辰熙思忖了下也沒想出什麼便轉向林霖。
“你剛剛是不是有事找我呢?”
“啊對!”林霖手忙腳亂地把另一份資料給了蘇辰熙,蘇辰熙定睛一看,是李月的資料,他的目光在介紹那欄停住,“她是陳家村的?”
“是的!據當地人說,她是跟的母姓。”
“跟母姓?呵——”蘇辰熙用手撐着下巴,“你去陳家村看過嗎?”
“還沒呢,上個案子還沒等去查就結束了,還沒去那兒看過。這地方怎麼了嗎?”
回答他的是蘇辰熙的搖頭。
“沒,隻是覺得很邪乎,兩個案子,一半的人都和陳家村有關。”
說着,他拿起旁邊的筆在指尖轉着,沉聲說,“陳國偉醒了嗎?”
“醒了,在調養中。”
“嗯….王靖義那邊還是什麼都問不出來嗎?”
說起這個林霖就一肚子火,他從隊長那裡知道他們幹的那一些破事之後便每天都在努力審問,“但是不知道為什麼他嘴巴閉的跟蚌殼一樣硬,撬不出來,我們得找點突破口…..那幾個投資方呢?”
蘇辰熙看了他一眼又低下頭,懶懶說,“怕是閉得比王靖義還嚴,抓起來也沒用,隻會多幾個‘王靖義’而已。”
一時之間,三人都沉默下來,蘇辰熙斂下眉眼,腦中飛速過着那些和王靖義有關的人,和娛樂圈有關、然後還和王靖義關系匪淺….對了,夏星澤!
想到這兒,他眼睛突然亮了起來,直直地看着林烨,“我想到了!你們還記得錄音裡他提到了夏星澤嗎?”
見兩人點頭,蘇辰熙興緻勃勃地繼續說,“我之前一直在尋思他對夏星澤的态度和對李月的态度,怎麼說呢,完全不一樣。”
“他和我談話提到夏星澤的時候,語氣是帶着懷念,着迷的,而李月卻不是這樣,林霖,你還記得嗎?他在我們提到李月的時候。”
“很不屑一顧,最多也是害怕變得和她一樣。”林霖哪能不記得,當時看着這個人渣絲毫沒有悔意,恨不得上去再揍兩拳。
“你是想說…夏星澤對他來講很不一樣?”林烨在旁邊接話,手在桌子上一敲一敲得,緊鎖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