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怎麼可能?他可是這個村中唯一的中級牧師,連他都治不好的傷,在這個地方還有誰能治好?
更何況...牧師悄悄擡眼,看向站在一旁正散發出陣陣危險氣息的白發少年。他身上的那股肅殺之氣随着時間越久越發濃烈,仿佛空氣都要被這股力量所摧毀。
牧師隻知道,如果眼前的男孩就這麼死去,他一定不會輕易饒過這裡在場的所有人。像這種來自内城,身份尊貴的家族少爺,隻需動動手指,有一萬種方法能讓他們生不如死。
“艾爾文少爺,這,這這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伊萬一進門便看到這出慘劇,目光落在躺在床上不知生死的艾爾西,又轉向刺入他肩頭的匕首,簡直快被吓暈厥了。
緊接着他注意到站在一旁面色陰郁的艾爾文,忙不疊沖上去詢問。
見對方遲遲不說話,伊萬開口:“那個叫納蘭德的家夥,難道,難道是那個妖族做的!他怎麼敢?明明建立了契約,他怎麼敢...”
“我也不知道具體情況,現在隻能等爺爺派人支援。艾爾西的狀态很不對,那柄匕首似乎被人下了封印異能的咒術,連最基礎的治愈類魔法和藥物在他身上都無法奏效。”艾爾文用最簡潔明了的話語向對方傳達這件糟糕至極的消息。
“最快趕到這裡至少也需要半個月的時間。”伊萬焦急萬分“小少爺能撐到那個時候嗎?不然,不然我再去周邊其他村裡找找看有沒有厲害的咒術師幫忙破解這個咒術。”
艾爾文一把拉住了對方,對他耳語:“冷靜些。别忘了,我們一直在被人盯着。”
聽到艾爾文這話,伊萬深吸了一口氣,試圖讓自己的心跳平複下來。是的,自從離開内城,他們的一舉一動暗中都有不少雙眼睛盯着,這麼關鍵的時候偏偏自己還沒法離開半步。
“可惡!”為什麼偏偏在這個時候。
也不知道這次事情是王城那邊,還是族裡那群礙眼的家夥......又或是其他家族促成的?
早知道他就應該極力阻止兩位少爺出内城,學院布置的任務哪有性命重要?外城的隐患以及危機簡直比他想象中還要高出太多...
艾爾文見伊萬一臉焦急,并未多說什麼。
無論是在内城還是外城,家裡又或是學院,暗中窺視的目光從來未曾消減,這些年他早已習慣。可是......他的目光轉向躺在床榻上緊閉雙眼唇色泛白的艾爾西。
他唯獨不想讓自己唯一的弟弟遭受這些。
所以,他一定要剿滅所有潛藏的威脅。
既然在内城那群人不敢動手,那麼現在他們出來了,有些人總該蠢蠢欲動。
“那個家夥呢?”艾爾文冷聲開口。
“啊,您不在的那段時間他一直和我待在一起。在我眼皮底下,并沒有翻出什麼風浪。”想起前段時間在拍賣會裡一直和自己套近乎的傑克,伊萬感到一陣沒由來的煩悶。
他不是沒見過和自己攀關系想要接近艾爾文他們的人,但是傑克這個人簡直就像趕不走的小強。關鍵是從頭到尾自己這邊一直冷臉,對方還一直保持着友好的态度,分寸感把握得極好,這也讓他無法做到伸手去打笑臉人。
而且看艾爾文和艾爾西兩人的态度,對于傑克的示好不表态卻也不排斥,自己也就隻好繼續敷衍他了。
艾爾文微微點頭,像是毫不意外“這幾天注意些,他應該要有所行動了。”
伊萬常年眯起的眼睛微微睜大“他是哪邊的人?您居然讓他一直跟在身邊,這也太危險了。”
“别打草驚蛇,有什麼動作第一時間告訴我。”知道伊萬隻是在關心自己,不過他并不想對此作出過多回應。每次跟他說個什麼事情,伊萬的反應簡直就像他和艾爾西的半個母親,總能念叨個沒完。
“了解。”知道對方的脾氣,伊萬隻得露出一個無奈的笑。雖然在其他方面比不過這兩人,但在搜集情報上......
“我可是專業的。”
在沒人看見的地方,伊萬的指尖輕輕一彈,細長纖細的藤曼悄無聲息地鑽入地底。它們如同有生命的曲線,每一根枝條都是通往四面八方的觸角,交織成一張密集的網,嚴密覆蓋。藤曼擁有獨特的感知能力,能夠洞察并适應地底環境的微妙變化,默默等待着獵物上鈎。
哎,如果自己的精神力能再提高一些就好了,伊萬心想。
那樣就能操縱植物去到更遠的地方。
不過......
伊萬又想起那時的納蘭德。明明自己做的小動作已經足夠隐蔽,他居然還能發現......這份敏銳和洞察力實在令人難以置信。
看來這個異化的妖族并不簡單。
下次見到,他絕不會心慈手軟。
“畢竟”伊萬眼神一厲“傷害艾爾西的人都不可原諒。”
這些人就是他無法寬恕的敵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