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木棍猛地砸在麥爾斯用魔力凝結起的風盾上,可風盾卻也隻是裂開一條縫,很快便恢複如初。特帕安眼底閃過一抹晦暗不明的光,他猛地向後退去。果然這種普通的攻擊手段如果沒有魔力的加持,根本破不了對方的防禦。
見狀,麥爾斯眼底閃過一抹暗芒,随之冷笑出聲。
“難道你隻打算用這種程度的攻擊嗎?不動用魔力,這是在輕視我,還是太高估你自己了?”麥爾斯嘲諷道,語氣中透露出對特帕安的不屑,同時也隐含挑釁,似乎希望特帕安露出更多底牌。
特帕安用木棍擋下照着自己面門襲來的風刃,也跟着笑道:“連這種防禦魔法都施展出來了,看來你對我确實心存畏懼。”
他輕輕将木棍提在手中轉了個圈,直指對面的麥爾斯,動作随意,仿佛剛才那一下的交鋒不過是一點小小的試探,姿态中透露出一種漫不經心的意味。
然而,在這随性的外表下,特帕安眼眸卻暗沉下來。這個家夥未免也太小心翼翼了,作為一名魔法師,每一道魔法的施展都意味着自身魔力的消耗,而長時間維持同一個魔法則需要源源不斷地輸送魔力,這種風盾據他所知需要的魔力可不算少。
特帕安沒有料到,麥爾斯對自己的忌憚竟然到了這種地步,不惜耗費寶貴的魔力來維持防禦。
還真是太擡舉自己了。
面對當前的局勢,特帕安确實陷入了進退兩難的境地。
難道自己真的要采取那個手段嗎?盡管他一直盡量避免,但畢竟現在情況特殊,似乎也沒有更好的辦法。
理論上來說,即便不動用那個手段,他也有自信保全自身。但是,問題并非隻關乎他自己,特帕安的目光瞥向躲在吧台邊的少女。
她是自己目前唯一的線索,如果落入麥爾斯手中,再想重新找到她繼續追查下去恐怕難如登天。
特帕安心中瞬間閃過無數的念頭,有了決斷。
就在特帕安準備采取行動的一瞬間,一道身影如鬼魅般突然出現在他眼前。那人身披一襲流動着神秘氣息的黑色長袍,臉上施加了一層難以穿透的迷霧魔法,讓人無法窺見其真面目,一雙無機質般的眼睛顯得尤為空洞,沒有情感,沒有溫度,像是兩顆冷硬的寶石鑲嵌其中。
他的動作迅捷無比,仿佛與風同行,手中緊握的漆黑長劍在空中劃出一道弧光,瞬間攔截住那些向特帕安兇猛襲來的風刃。
劍鋒與風刃相撞,發出清脆的金鐵交鳴聲,将那足以緻命的攻擊全數化解。
漆黑長劍就這麼擋在特帕安與麥爾斯中間,劍身不時散發出絲絲冷光,黑色霧氣勾勒出劍刃的鋒利輪廓,升騰而起的不詳氣息撲面而來,如同惡魔的低語纏繞在劍的每一寸,劍脊中央有一道細長的凹痕,那仿佛是劍的淚痕,又似一條深沉的河流,流淌着無聲的悲鳴。
緊接着,那人身形一閃,仿佛與黑暗融為一體,眨眼間便從原地消失,再出現時已來到麥爾斯的眼前,快得令麥爾斯甚至來不及做出任何反應。隻見那黑劍上湧動着令人心悸的腐蝕黑霧輕易撕開了他的防禦,如同熱刀切黃油一般。
電光石火之間,麥爾斯隻本能地做出躲閃的動作,但那緻命的利刃依舊不可避免地刺入他的右肩。鮮血瞬間湧出,染紅了麥爾斯精貴的衣袍,他的臉上露出痛苦與震驚交織的表情。
原本凝聚的強大魔法,在這一刻随着法杖的墜地,瞬間消散無蹤。
戰局發生了戲劇性的轉變。
原本鉗制住其他人的加文力猛地轉過頭,他的目光掃過戰場,驚愕地發現麥爾斯竟被一個突如其來的陌生人所傷,氣息奄奄。
加文力的心中湧起一股前所未有的驚恐與憤怒。
“麥爾斯大人!”
他雙眼圓睜,迅速掙脫了與其他人的糾纏,毫不猶豫地向麥爾斯的方向沖去。
“别殺他。”特帕安聲音是一如既往的平靜,但那張平日裡波瀾不驚的臉上此刻卻多了幾分陰郁與深沉。
黑袍人接到特帕安的指令,動作一頓,随即提起手中的長劍,身影一晃,出現在加文力的面前。
加文力怒火中燒,到現在他還有什麼不明白的,對方之所以一直與他們周旋,就是在拖延時間,等待這家夥的救援!他的眼中閃過一絲不甘和挫敗,但拳風卻沒有因此減弱分毫,直直向對方擊去。
加文力心跳加速,恐懼不斷湧上心頭。這個黑袍人給他帶來的危險感,甚至超過了那些在暗殺界聞名遐迩的頂尖雇傭殺手。不,不僅僅是超過,這個人可能比他們還要更強。這是一種直覺,一種來自生存本能的警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