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鋪墊都沒有，咋的，雪應飛用眼神給凰明空下了一個今日截止的todo——點我點我點我嗎？

莫非，他的才能是不能明說的那種？王廿的眼神不由自主飄向了那個位置，那個她不能也不願面對的位置，腦海中閃過了一些漫畫裡閃着白光的畫面，打了個激靈。當然不會就地檢查，再說即使雪應飛真有那方面的才能，也得在被注意到之後才有機會發揮。還是說，隻要不違背标準故事的大框架，啥也不做，也能完成關鍵流程？

王廿準備梳理下應飛相關的标準故事，喊雪小葛拿來紙筆，畫起了流程圖：在後宮毫無存在感—生辰宴上獨自喝酒—和女主對視被選中（備注，可能是因為“衆人皆醉我獨醒”的那個勁頭）—當天就被寵幸……

不用畫完流程圖，王廿就已經清楚，順着标準故事來，對她來說是有難點的，難點很明顯：作為男人被寵幸……她不想體驗這個。

之前最重要的事情是尋找雪應飛的人設漏洞——别的角色的漏洞是缺點，這個角色的漏洞可能是優點。現在還得再加一個：修改設定變成女角色。

為了能夠合乎邏輯地變成女角色并找到驚豔亮相的可能性，王廿覺得探一探故事裡其他角色的情況為好。她決定在宮中走動一下，看能不能遇到一些NPC交流交流。

王廿召喚劉十九出來，希望對方能保持在線狀态，實時——最好是預先——給她一些提示。劉十九表示專屬AI在整個測試過程中都會以最快的響應速度回應測試者，讓王廿放心。

于是雪應飛帶着雪小葛，溜溜達達走到了宮廷故事的熱門場景——禦花園。按照很多宮廷故事的套路，很多人有事沒事都要去那裡走一走，這個賞梅守株待王，那個唱戲盼君一笑，也許可以逮着個人交流下，堪比夏天晚上8點的市民廣場。王廿沒有想錯，禦花園裡确實是有人的。

禦花園的池塘邊，孤零零坐着個長得非常漂亮甚至可以用豔麗形容的少年，眉目掩映在婆娑的樹影下，神情淡淡，一手輕輕給自己打着扇，一手正往池子裡扔着什麼，可能是在喂魚。看到這個美人少年，王廿不由感歎，雪應飛要是有如此美貌，驚豔亮相的方案規劃還能加一種。

“金昭昭，男，十八歲，故事裡戲份較少的小配角，凰明空的内常侍金宣是他的姑姑。金家世代是凰家的内臣，家族圖騰是鳳凰金羽。”

“也就是說，他是女帝這個總裁的首席特助的親戚。”

“可以這麼理解，但在标準故事裡他并不受寵，出場很少。”長得這麼漂亮家世也可靠，凰明空的青眼怎麼沒落他身上？不過，劉十九剛才的一句話引起了王廿的注意：家族圖騰是鳳凰金羽。

“你剛才提到的家族圖騰，是什麼意思？”

“凰朝設定中，皇族和大小世家以百鳥為家族圖騰，女主凰明空的皇族圖騰為鳳凰，男一号青自閑的青家圖騰為鸾鳥，女二号越初的越家圖騰為孔雀，男二号雪應飛的應家圖騰為雪鸮。以圖騰為記，世家中人可以互相識别和記憶，雪應飛就有一塊雪鸮标記的玉佩。在凰朝，圖騰代表了家族、身份、家風和傳承。”

王廿在腰間摸索了一下，果然挂着一塊白玉，上面刻着一隻海X薇，應該就是雪鸮。所以說，這個故事裡的凰朝是皇族和世家把持的，能進到故事裡的角色，就算是沒啥背景的，大概率也是有圖騰的世家人。

“提醒您，标準故事中，金昭昭和雪應飛沒有交集。”也就是說，和金昭昭交流可能會一無所獲？王廿靈機一動，“這個生辰宴，金昭昭的姑姑，那位内常侍金宣，肯定會深度參與吧？”

“生辰宴主要由禮部操辦，但金常侍确實會全程監督，另外宮裡的一些夫郎也會獻禮和獻藝，他們的家族也會獻計獻策。”會參與就好，那金昭昭就可以聊一聊。

“金公子好。”雪應飛對着金昭昭行了個禮。

漂亮少年似乎吓了一跳，手一抖，一把魚食全進了池子，池子裡的魚也沒想到年夜飯來得如此突然，仿佛要上岸進化出雙腿一樣奮勇蛄蛹，猛吃起來。金昭昭拍幹淨了手，用扇子遮了下半張臉，盈盈擡起了頭。

他真的很漂亮，漂亮到讓王廿在這個沉浸式體驗系統中，沉浸體驗到了什麼叫日常生活中見到明星。雖說後宮有美男三千供她挑選，但凰明空女士能不為此等美色所惑，心志算得上堅如磐石，想必是脫離了低級趣味的人。

“雪公子好。”金昭昭低低地回了一聲，如水的嗓音輕輕吹過雪應飛耳朵，也拂過了王廿心間。王廿不禁很不正确地想，如果有同事能漂亮到金昭昭這個水平，那TA可以不帶腦子上班。

“金公子好雅興，喂魚呐。”王廿微微皺眉看了看那些層層疊疊的胖頭錦鯉，“不知在下能不能一起喂呀？”

金昭昭略有遲疑，“不行。”

這，果然突然示好不行。卻見金昭昭往旁邊讓了讓，擡手示意，“魚食全掉進池子了，喂不了，隻能請你一道坐一坐。”

雪應飛一坐下，金昭昭又低下頭假裝看魚，實際在偷偷瞄他。可見兩人确實沒有交集，NPC都不知道該說什麼。不就是破冰嘛，王廿，熟練掌握！

“金公子怎麼獨自在此，也沒帶小厮呢?”

“躲清淨。”漂亮寶貝的溝通意願不強。

“嗨，我特别理解，到哪身邊總跟着人，着實很煩。”王廿扭頭沖着雪小葛，“小葛，你回宮吧，不用跟着了。”

雪小葛：“啊？”這大少爺說啥呢，他一聲都沒出，還煩上了。

“啊什麼？不用跟着了。”雪小葛點了點頭，轉頭離開了。

少了一個人，金昭昭似乎沒那麼羞澀了，或者CPU算力終于跟上了，他動作更大地擡眼看了雪應飛一眼還是沒有說話。

“對了，下月初陛下的生辰宴，金公子備好禮了嘛？”

金昭昭點點頭，“備上了，姑姑……家中長輩已經安排好了。雪公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