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純粹的黑暗之後，王廿回到了現實，她果然還在公司的休息間。
王廿趕緊拿出手機，打開前置攝像頭，仔細查看自己的樣子。還是她，有鼻子有眼兒，不缺胳膊不缺腿，隻是因為趴着，臉上多了幾道壓痕。
王廿又看了下手機上的時間顯示，确實如劉十九所說，現實時間的流逝并沒有她在體驗系統中度過的那麼長，距離她最後一次看時間，大概過了30多分鐘。
王廿有些緩不過來，但還是趕快回到工位。小G頂着兩個超大黑眼圈，眼含熱淚，“姐姐啊，你去哪兒了啊~~~人家要死了！”
“抱歉抱歉，本來想在休息間休息兩分鐘，結果睡着了，剩下的都我來弄。”王廿确實感到很不好意思，趕忙再次投入加班中。一個小時後，王廿把PPT發給了劉總。如果她的工作時間也能像“說書人”系統裡的時間一樣被壓縮就好了，加班也能快點結束。
王廿拿起手機準備打車回家，發現多了一個應用圖标，圖标下方的名稱是“問劉十九”。不小心進入系統測試是一回事，被對方自動強制安裝手機應用，又是另一回事……想到之前沒有深究的諸多細節，她感到有些毛毛的。正當她準備删掉這個圖标時，電話響了……淩晨，無人的辦公室，未知的号碼，冒冷汗的她。
王廿顫巍巍地接起電話，裡面響起了劉十九機械但親切的女聲，“王廿您好，想針對這次‘說書人’沉浸式故事體驗系統的測試對您做個回訪~”
“……半夜拉人測試，再打電話回訪，你們是不是沒底線？”
“您目前處在舒适的環境中，生命體征良好，我們判斷您可以接聽電話，如果您不方便……”
“确實，我還在喘氣，可以說有明顯的生命體征。”加班後的王廿脾氣都差了很多，她本來想說不方便，但想到劉十九與自己同是加班苦命“人”，歎了口氣，“我叫車了，所以隻能說幾分鐘。可以吧？”
劉十九抓緊時間詢問了幾個問題，最後表示，王廿在本次體驗中創造了很特别的體驗流程，測試結果非常優秀。
“我們想知道您下次參加測試的時間以及故事要求。”
“下次？我近期不想再參加了。”
“您可以暫時不參加，但因您還欠系統積分，所以按照約定，您必須再次參加測試，在測試結束時，積分不為負，方可解約。”
忘了這茬了……！
“好吧……但不能像上次一樣稀裡糊塗就把我拖進測試，一定要是我清醒的時候，我選時間。”
“沒問題，測試可以定在您選擇的那一天，但因為我們需要在非高峰時段進行測試，所以測試需要在晚上11點至淩晨5點的6小時間進行。”
“别人睡了你們好加班調試是嗎？”
“可以這麼理解。我們也承諾，這次選擇什麼樣的故事和角色，您可以明确給出自己的傾向，我們可以從故事庫中挑選，為您盡量安排。另外，每次體驗的記錄，以及當前積分情況，都可以使用手機上您的定制專屬APP‘問劉十九’進行查詢，也可使用聊天按鈕聯系到我。您還可使用積分兌換APP中的實物獎勵。祝您生活愉快！”說完，劉十九挂掉了電話。
王廿打開“問劉十九”，看到了《女尊之凰朝女帝》的文字體驗記錄，在記錄的最後，有一張鳳凰玉佩的圖片，可以放大查看，劉十九真的幫她保存了下來……打開商城，看到裡面就像某寶的積分兌換商城，可以說什麼東西都有，對于很多人來說，積分能兌換實物，測試起來肯定動力十足。王廿看到自己共欠積分280，翻了個白眼，關上了APP。等她叫的車到了，王廿拖着疲憊的身軀，回家補覺去了。
一周後，因為臨時通知第二天項目要上會，劉總指定王廿做彙報，她又加班到淩晨兩點。這時候再回家也怪折騰的，王廿找了個通宵健身房洗了個澡，準備在公司休息間湊合休息下。
結果王廿剛躺到休息間的沙發上，電話響了。淩晨，無人的辦公室，未知的号碼，無語的她。一接起來，果然是劉十九。
“您好，很抱歉深夜打擾，系統檢測到您現在很适合進行測試，請問您是否願意現在進行第二次測試？”
“你們到底怎麼判斷适合不适合測試的？我！太！累！了！不願意。”
“好的，打擾您。”劉十九挂了電話。
王廿看着暗下去的手機屏幕，想到自己剛才竟然對一個AI着急撒氣，突然覺得自己很沒勁，有點兒喪氣。就算壓力大也不該随便撿着個出口就釋放啊。想着想着，王廿發現自己睡不着了。
算了，不如就用二三十分鐘進行下測試，權當睡前放松，說不定能睡更好。想到這裡，王廿打開“問劉十九”，點了聊天按鈕。
劉十九的電話很快就打了過來，“很高興您願意參加第二次測試，請問您對故事的題材、内容、角色設定等等有沒有什麼傾向？”
王廿其實覺得什麼故事都可以，但想到上一次的體驗，她提出了幾點，“故事的時代背景和現代社會差别大一些，不用說很多話開很多會做材料什麼的，必須是女角色，最好實力強大，在世界裡無拘無束，可以遊曆天下！”
這基本就是和宮廷故事反着來。
“好的，請您稍候，我在故事庫中進行檢索。”電話裡的劉十九沉默了。舉着手機，王廿有一絲恍惚，在系統裡劉十九都是直接在她腦内說話，這時候通過電話交流，劉十九的聲音沒有被通訊變形，和腦内的時候沒有什麼區别，所以是因為電腦電話都是機器，就更……
“已為您檢索到符合要求的故事和角色，請問您體驗前是否要确認？”劉十九的話打斷了王廿的無端聯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