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若有機會,看下這個名字,傳信于我。”祝玄酒說,不秋點了點頭。
不秋給遊飛光和祝玄酒醫治一輪,二人便各自調息。不秋在給兩個人開後續調養的方子,朔在一旁守着休息,石鐵衫在“罰站”。一時間異常安靜。
終于,石鐵衫還是站不住了,弱弱地問:“那個,遊大俠,我可不可以動了?”
遊飛光這才想起自己還用玄觞劍把石鐵衫釘在那邊呢,這小子也真是塊硬木頭,愣是站了一天。祝玄酒睜眼看到自己的佩劍釘在地裡,劍鞘被随意地放在朔的旁邊,心下了然,這個遊飛光。
“你站那裡當路标嗎?把我的劍拿來。”祝玄酒沖石鐵衫說。
石鐵衫拔出玄觞劍,觀察着遊飛光的臉色,小心翼翼地走了過來。祝玄酒冷笑一聲,“你踱什麼步呢?現在我和遊飛光都醒了,朔和不秋也在,若我們中的任何一個,想殺了你,你就算再小心,也沒用。”
遊飛光怎麼感覺自己的台詞好像被祝玄酒說了呢?她很難相信祝玄酒是那個以後會成為一代劍聖,使得一手如清風朗月般潇灑的月華劍法的大俠。
石鐵衫被吓得腳步飛快,雙手捧着把玄觞劍遞給了祝玄酒,對幾個人行了禮,“我本是擔心諸位才跟到此處,眼下幾位既已無事,我便回去了。”
“你等一等。”遊飛光叫住了石鐵衫,“煩你給石門主,傳幾句話。”
石鐵衫點了點頭,“遊大俠盡管吩咐。”
“當日的情況,容不得我們解釋,但有些話還是要說清楚。”遊飛光肅容道,“我的确是燭龍教的人,但此次探查到白石門一事,卻和我教無關,純是我個人一時心軟,這點,你們信也罷不信也罷。”旁邊的不秋聽到遊飛光說自己是魔教中人,連眼皮都不擡一下,似乎渾不在意。
“我是信的。”石鐵衫誠懇地說,“多謝遊大俠。”
“謝不謝的,我不在意了。”遊飛光搖了搖頭,“石複長老,與我關系密切,我探聽到白石門與她的關系,便将此事告知于她,是否趕來相助,交由她自行抉擇。但依那日來看,她應該還是沒有狠下心不管。”遊飛光想到,在标準故事裡,石複早已在開頭就死去,白石門的事情,她想管也管不了了。
“其實姨母當年叛出白石門後,不久又回到荊溪鎮,自從她成了燭龍教在荊溪的長老,荊溪反而太平了很多。”石鐵衫回答說,“這其中緣由,想必母親早就想通了,所以此次姨母再回白石,她一定不會為難。”
“最好是如你所說,若我教中人有何損傷,我也不會輕易揭過。”畢竟石複也是她的人,遊飛光撂下一句狠話,“最後一件事,這位祝玄酒祝少俠,确是嶽岚山莊的劍宗弟子。她與我因恰好同在這位不秋神醫處治病而結識,我會請她前來相助,一是因為我朋友很少她算其中一位……”
祝玄酒看了看遊飛光,不秋看了看祝玄酒和遊飛光,朔看了看祝玄酒,幾個人都一臉了然,也不知道是不是在了然同一件事。
遊飛光接着說,“二是因為,我發現在白石門附近徘徊的可疑之人裡,疑似有嶽岚山莊之人,便有心讓她來辨認。但她來此之前,對此一無所知,隻知白石門有難我欲相幫。因此她隻是俠義心腸,對你們白石門沒有半分圖謀。”
遊飛光的話裡有真有假,但誰都能聽出來,她在把祝玄酒摘出去。祝玄酒看着遊飛光笑了笑,遊飛光有點兒受寵若驚。
祝玄酒仿佛嫌遊飛光的話不夠分量,要加上幾句,“我與遊少俠結識之時,她尚是遊廿,雖然她這個人行事古怪可疑,但從來都是遵從本心的,這裡的人除了不秋神醫,都被遊飛光救過了。我以劍心起誓,她所言非虛。石少俠也可自問,是否要相信我們。”
祝玄酒用劍心替她起誓,遊飛光沒當成女魔頭之前倒混成正派大俠之友了……王廿感到一種熱血湧動的興奮感。
石鐵衫趕忙擺手,略微驚慌地說,“二位救命之恩未報,怎配讓二位如此起誓!萬不可如此!在下一直都信各位真心,所以才敢隻身跟随而來。二位的話,一定會帶給門主。諸位大恩無以為……”
“可以報。”遊飛光說。祝玄酒和朔:又來!
“這樣吧,你就代表白石門,答應我們,幫我們三人每人各完成一件事。”遊飛光使出了武俠之答應三件事大法,還不忘分給祝玄酒和朔一人一件,“這件事不會違背你的良心,不會違背公序良俗,不會傷害你自己和你的親朋好友,也不會是你做不到的事,可以嗎?”
石鐵衫痛快地點頭答應:“當然可以。”
“那好,那你便……”
“我要你想辦法把那群黑衣人的屍身保存好,囑咐石門主及其他門人,對外就說是魔教作亂,不要洩露他們的身份,之後如有需要,你需幫我作證此間經過。”祝玄酒飛快地說。
“謹遵祝大俠吩咐。”石鐵衫點頭。遊飛光:啊?
“我要100兩的飛錢,最好現在給我。”朔也飛快地說。
“……可以。”石鐵衫開始掏錢袋,真的掏出了一沓飛錢,遞給了朔,“這是200兩,我身上就帶了這麼多,多的不用找,您收好。”遊飛光:啊?
“你還挺有錢的呢。”不秋看着朔把飛錢放進了衣襟。
“不才不才,家中小有薄産。”石鐵衫還有點兒不好意思,“遊大俠有什麼需要我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