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祝玄酒遲疑了一會兒,說,“确實。”确實?祝玄酒承認遊飛光用劍不潇灑!
“你反應速度和内力,我是知道的,已達高手之境。可我觀你劍招,雖是遵循了套路,但細節卻有些微怪異。”祝玄酒點點頭,“你這麼說我便懂了,原是如此。”
不管王廿使用了什麼樣的超出設定和故事範疇的作弊方式,祝玄酒這樣的高手即使被困在規則裡,還是能敏銳地察覺到。
“就是……不太好看。”遊飛光喪氣地說,“不愛用。”
祝玄酒微微皺眉,想了想說,“好看與否,不影響劍招的精妙,倒不必執着于此。沒有師父引路,能将劍招用到這個程度,已強過許多人,你不必妄自菲薄。你離高手差的……隻是幾分劍意而已。”
“劍意?”這會不會太抽象了一些?宇宙的盡頭是哲學嗎。
“對,劍意。很難說清楚,我直接讓劍告訴你。”祝玄酒抽出玄觞劍,原地使了一招與平常紮實的劍招完全不同的華麗劍術,劍光和帶起的風拂過遊飛光的臉。
“風,感覺到了嗎?”祝玄酒問。
遊飛光點了點頭,似乎有些懂了。
“從小,我就很喜歡舞劍時帶起的風,逐風而舞,就是我最喜歡的感覺。為了能多有這種感覺,在使祝融山莊的劍法時,不由自主就會加入自己的細節。練得多了,便有了幾分獨屬于我的劍意。”祝玄酒用手指扶過玄觞劍,“心如劍,意自生。遊飛光是什麼樣的人,扶光便有什麼樣的劍意。”
遊飛光拔出扶光看了看,也學着祝玄酒,用手指扶過去。這是一柄非常怪的劍,黑漆漆很低調,冰冰涼涼的,卻叫扶光——這是太陽的光芒。如此不“合理”的劍,主人又是什麼樣的人呢?
王廿想:遊飛光啊,她是個無拘無束遊曆天下的人啊。
“謝謝。”遊飛光開心地笑了,“我明白了,受教。”用扶光劍輕碰了下玄觞劍。祝玄酒也笑了笑,以玄觞劍抵了一下扶光劍。
二人好似用劍握了個手。
雖然架打得很辛苦,開“挂”才赢了人家喻江,但好歹,算是收服了這一煞。劉十九提到,混沌曲臨淵是右護法的人,那下一步需要回燭龍教了,但若是回去……
“如此,我們便在此分别吧。”祝玄酒當然不可能跟到燭龍教。
朔朝祝玄酒拱手,“祝少俠,還未鄭重謝過,之前你又救我一次。千萬保重,有緣再會。”
“有緣再會。”祝玄酒拱手回禮,看向遊飛光,後者不好意思承認自己不太舍得祝玄酒走,扭扭捏捏的。
“你那幾招,确實不夠看。沒事多琢磨劍意,多練練。”祝玄酒笑着說,“下次見面,我們比試比試。”
“比比比!”遊飛光說,“就知道比。一路順利。肯定會再會的,我說過,咱倆,有緣。”隻是不知道下次再見又是何種境況了。
祝玄酒笑着搖搖頭,又對喻江行了個禮,便告辭了。
遊飛光便帶着朔和喻江回老家探親——回魔教搞事業。
再次回到望風崖上,遊飛光竟生出恍如隔世之感。從這裡腳滑墜崖,仿佛是很久之前的事了,現在的她……還是會掉下去的。當下遊飛光走得離崖邊又遠了一點,登山觀光還是該注意安全。
遊飛光沒有直接大大方方地走回燭龍教,而是在望風崖放了顆特制的信号彈,把影叫來了。
再見到遊飛光,影顯然難掩情緒,孩子眼圈發紅。也是,在影看來,已經很久沒有與遊飛光見面了,甚至也沒得到她的消息。遊飛光承認自己推起其他劇情,有一點(完全)把他忘在了燭龍教,感到略微不好意思。
“聖女。”影單膝跪地,行了個大禮。
“啊,都不是外人,不必如此。”遊飛光一下子把影拽了起來,“這是我的護衛影,是我在教中的親信。影,這是我此次帶回的二位高手。”
“朔,前雙刃峰頂級殺手。”朔點了點頭,雖然不知道頂級是怎麼定義的。
“喻江,江湖中出了名的比武大師,常勝将軍。”喻江拱手道,“不敢,在下不敵聖女。”
影沒想到,遊飛光不光自己回來了,還帶回來兩位人中龍鳳,當下“攀比心”就上來了,趕忙彙報起來,“之前聖女命我潛回教中伺機而動,我一找到機會便回去了。之前與石複合謀,幹掉了左護法。”
“啊?”遊飛光瞳孔地震,左護法你是有多無能?設定是百分百被幹掉?“雲夜呢?”
“殺了。如果沒有她,你就不會墜崖了。”影淡淡地說。
“你……”遊飛光的手在肩和頭之間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摸了摸影的頭,慈愛地說,“可真是能幹啊。”
受到表揚的影如果有尾巴,現在大概已經搖成了螺旋槳,他“狗不停尾”地又彙報,“現下右護法那邊,曲臨淵有意合作……”
既然提到曲臨淵……遊飛光看了看正被摸頭的影,又有了一個主意,沒辦法,做PPT的女人,她點子就是多。
“十九?”
“在,您說。”
“四煞之一的混沌,可不可以換個人當?”
“……換誰?”
“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