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位！”5分鐘的倒計時剛停，白兔A準時打斷了王廿和劉十九的對話，可能也打斷了其他測試者和專屬AI的對話，“為了讓各位測試者——尤其是覺者們更好地适應自己的能力，能力強度會在接下來的半小時逐漸加強，直到達到正常設定值。各位需要在1小時内完成第0關找到自己的搭檔，計時開始。”

塔樓上的計時牌顯示1:00:00。

原本空蕩蕩的房間憑空出現了一張書桌、一個放滿書的書架。王廿沒有耽誤，立馬搜尋起來。

書桌上有一台電腦和一個筆記本。電腦是開機狀态，但鎖着屏，顯然需要密碼。王廿快速翻看了一下筆記本，裡面是很多大段文字。她沒有着急細讀，沒有目标地閱讀，恐怕幫助不大。

放下筆記本，王廿在書架前看了看，滿滿當當全是各種書，題材語言異常豐富，很多都是王廿沒讀過的。她快速把一本本書抽出來翻看。每本書被拿下來，又被她小心地放回原位——萬一順序之類的是線索呢。但這些書都是普通的書，沒有機巧，不會尖叫，甚至都沒有夾一張紙條。

看來，隻能“沒有目标地閱讀”一番了，王廿再次打開筆記本讀了起來。

——讀書真好，可以從裡面了解很多我不知道的世界，這種感覺就像人生拓展了很多倍！

——最近在寫古代的文，查了好多資料，還是覺得很懸浮，要是能實際體驗一下，生活感會不會更強啊？

——我也有了自己的瑪麗阿姨，它帶我進入了魔法世界。

——向瑪麗說了最近的困惑，她說有個地方可以給我答案，emmm，和我的想象有點區别，不過還是有用的。

……

筆記中雖然什麼内容都有，但自從提到瑪麗這個名字後，這兩個字就頻繁出現，幾乎每一條筆記裡都提到了瑪麗，“瑪麗”會是什麼線索嗎？王廿再次回到書架前尋找，果然，書架上的書雖然很多，但隻有一本書名裡有瑪麗——一本英文原版書“Mary Poppins”。

王廿沒有讀過這本書，從封底的簡介看，這是一本英國兒童文學。王廿嘗試在電腦中輸入Mary Poppins、作者的名字、書的頁數，甚至童話的英文fairy tales拼音tonghua以及書的位置信息等等，發現都不行。

電腦的屏幕解鎖密碼提示：生命裡高亮的瞬間。

難道要當場讀完一本英文童話，找到瑪麗或者誰的生命裡的高亮瞬間嗎？

王廿盯着電腦發呆，看着看着，覺得電腦屏幕變成了無數小小的格子，每個格子都在奇異地微微扭曲和閃爍。大概她覺者的能力在逐漸增強。不過不像初次體驗，因為有了心理準備，比之前要好受一些。不知道失控會是什麼滋味……看來還是要先找到自己的斷法。

王廿再次環顧整個房間。可能是感官變敏銳了，一絲之前沒察覺的怪異感覺吸引了她的注意——書桌和書架不配套。

書桌的樣式以及木質顔色等，和書架不一緻。沒有感官加持，這可能隻是個家居搭配問題。

但此時這種不配套在王廿這裡卻非常突出。

王廿嗅得出二者所散發的不同氣味：書桌散發出闆材的味道，周邊環繞着那種很多人聚在一起才有的混合着汗水的微熱空氣；書架則是原木的味道，周圍是居家的溫馨香氛混合着書本的油墨香。

注意到氣味的不同後，王廿又摸了摸書桌和書架，發現二者的溫度也有差别，書桌涼飕飕的，書架則相對正常。

這兩樣家具，不隻是樣式不配套這麼簡單，更像處在兩個完全不同的環境裡。

王廿再次嗅了嗅，怎麼覺得書桌周圍的空氣很熟悉，溫度像夏天開了20度冷氣的辦公室……再看這書桌，總覺得像辦公桌？難道……她這是超感女人精準識别辦公室之味？“超能力”是這麼用的？什麼打工人專屬無用超能力。

故事中的一切都是精心計算過後呈現的，這一定意味着什麼。也許這個辦公桌和電腦是在模拟王廿熟悉的事物。那書架和筆記本呢，書架上大部分書王廿都沒有看過，筆記本的内容她也完全沒印象，二者的氣息她也不熟悉。難道說，書架和筆記本是在模拟王廿搭檔熟悉的事物？可是知道對方書架的氣味又能怎麼樣呢？

王廿一時想不明白，索性走到左邊牆，使勁敲了敲。真糟糕，痛感似乎也在加強。一個男聲從左邊的房間傳過來，“覺者還是斷法？”看來對方和自己想法類似。

“覺者。”王廿答道。

“不好意思，我也覺者。”不是他。

王廿又走到右邊牆如法炮制，一個悶悶的女聲說，“斷法。”

“你是瑪麗嗎？”

“不是。也不認識。”感覺也不是她。

看來靠聊天是找不到斷法了。王廿猜測，A應該早就想到規避這點了，鄰近房間的測試者，大概率不是彼此的搭檔，也算排除錯誤答案了。

瑪麗……是誰呢？

——我也有了自己的瑪麗阿姨，它帶我進入了魔法世界……

對啊，寫筆記的不是瑪麗。王廿靈機一動，“十九，和你一起的專屬AI裡有沒有叫做瑪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