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意思？”

“我的目标達成了，幫幫你們而已。”

達成了？怎麼達成的？或者，她才是那個AI測試者，目标并不是解救AI，而是别的什麼——比如替A完成某些目标。

“我的槍都扔給你了，真的并無敵意，可以讓我走近說話了嗎？”

王廿看了看遲弛的表情，遲弛點了點頭，“現在怎麼辦呢？我們三個有沒有同時……”突然，林松舟抓住王廿的手，舉起手槍對準自己的頭，砰砰連開好幾槍。

“你幹什麼！”王廿拼命掙脫開來。

“沒什麼，我猜，事到如今，你應該不會主動向我開槍，幫你一把。”林松舟臉色發白，但還沒有失控。感受過覺者失控狀态的王廿，不清楚她是真的沒事，還是有超過常人——至少超過王廿的精神力。

“我不明白……你的AI怎麼辦？”遲弛不解地問。

“不用擔心，我說過，會達成目标。”林松舟脫下了自己的外套，扔給了遲弛，“待會兒你們穿火牆，也許會用得上，聊勝于無吧。

林松舟，王廿一定不認識這個人，但此時卻覺得對她非常熟悉，也許，就像遲弛讓她覺得面善一樣，她認識說書人中的林松舟的模闆？

“你之前體驗過什麼故事？”王廿突然問。

“還挺多的。”林松舟笑笑，“怎麼，你覺得我是一個瘋了的AI？想要再試探一下？”

“說不好。但我總覺得，我應該是認識你的。”王廿的話出口，遲弛似也若有所悟。

林松舟表情嚴肅，“你體驗過的兩個故事，我也體驗過。”

“這樣嗎？”王廿心中多了一分笃定，林松舟一定也對行為樹模闆的事情，做過推測，而她可能知道一些事情，不想在此時說。

“是啊，大概是，緣分？值得一起吃頓麻辣兔頭吧。”林松舟揮了揮手，消失了，緊接着中央塔樓上一個人形顯現并消散……

王廿撿起林松舟的槍，和她的手槍沒有絲毫差别，她把兩把手槍都插在腰間。

“王廿。”遲弛抓起林松舟的外套，“我們過去吧。”

兩人走到那一圈火牆前，熱氣幾乎讓人窒息，遲弛用林松舟的衣服蓋住她倆的頭，正想拉着王廿往裡走。

“等等。你等我一下。”王廿徑自走到火牆邊，一下子就把手伸了進去。

“哎！！”遲弛沖過來把她拽了出來，“你可真是猛啊你，萬一太痛了失控或者觸發保護性退出怎麼辦。”

“看起來，似乎沒事。林松舟應該是開槍直到精神力隻剩一絲血皮，我感覺比平常還遲鈍不少。”王廿看了看自己有些焦黑的手指尖，是痛的，但燒成這樣還能忍，可見感覺減弱了相當多。現在危險的，反而是遲弛。

“遲弛，我背你。”王廿低下身子，“這樣你整個人可以盡量蜷起來，用林松舟的外套裹住頭臉脖子，減少接觸面積。”

“可是……”

“相信我，沒事的。”

遲弛點點頭。王廿背起遲弛，深吸一口氣，猛地走進了火焰之中。

巨大的熱浪劈頭蓋臉席卷而來，火舌貪婪地舔舐着每一寸裸露在外的皮肉。被衣服蓋住的部分也沒有好受到哪裡去，熱氣隔着衣服傳來，内髒都要沸騰了。鼻邊萦繞着燒焦的味道，每一步都走得異常艱難，但被燒灼的痛楚驅使，王廿又恨不得飛過去。可恨的是，不知道是不是錯覺，這道火牆比肉眼看到的要厚很多，這場痛楚顯得格外漫長。

感覺非常糟糕，但王廿還能忍耐，也并沒有失控。沒想到，在即将通關的時候，她從覺者變回了“普通人”，而僅僅是體感幾小時的“遊戲”，已經讓她忘了“普通”是什麼感覺了。人的适應能力，未免太強了些……

伴随着劉十九和瑪麗的一聲聲生理數據預警，王廿和遲弛，終于穿過了火牆，來到了那兩扇門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