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來了,夏小滿費了好大的勁才扶人坐進去。幸運的是司機是beta,聞不到信息素的味道。
車子裡,亓霁皺着眉靠在窗戶上。方才咬小滿那一口很好緩解了Alpha的暴躁症狀。隻是現在能看不能動的,亓霁反而更難捱。
這人究竟在别扭什麼?咬都咬了,這會求自己放點信息素給他怎麼了?
雖然夏小滿每次出門前都會噴信息素阻隔劑。
他買的阻隔劑牌子挺好的,價格也貴,持續效果很久,平日出門信息素都很淡很淡,基本都會被沐浴露或者洗衣液的味道蓋過去。
因而這會能提供給亓霁的隻有……
不可能。夏小滿腦子裡迅速否定了自己這個想法。他被自己腦海裡出現的這個想法吓到了,況且還在車上,司機還在。
艹了,忍着吧。
現在還死要面子,能怪誰。夏小滿心裡念道。
但另一個想法突然出現占據了他的腦海。
他的信息素是苦艾草的味道,苦的,也不好聞。
亓霁這是,嫌棄自己嗎?
夏小滿極其不爽地皺眉,嫌棄别咬啊剛剛。
一路相默無言,司機透過車鏡往後面瞄了倆人好幾眼,不确定倆人下一秒會不會立刻就打起來,尤其是抱臂端正端坐在座位那位。
到達目的地,司機本想開口說什麼,就見夏小滿迅速下車繞到另一邊的位置打開車門。
亓霁身子一空,被人扶了下去。
大抵打不起來,司機抹抹額頭,猶豫再三确認情況良好後才離開。
“鑰匙。”夏小滿冷着臉道。
亓霁難受得厲害,艱難地拿出鑰匙開門。
他的房間還在二樓,就算夏小滿身體素質再好,扶着一位S級的Alpha也費力,而且自從進到房子,亓霁的信息就開始不要命地瘋狂飙升,刺激得夏小滿都不太好受,上樓梯的腳步都不太穩。
“艹,亓霁,收一收你的信息素。”
亓霁的手指動了動,意識稍微回籠:“你快回家吧。”
這話夏小滿不樂意聽了,和過河拆橋無差,夏小滿嘲諷說:“算你牛逼亓霁,咬了就嫌棄,扶你回來連句謝謝沒有就趕人走,小爺我真是欠的!”
夏小滿不是大好人心腸,亓霁讓走他就立刻馬上走,甚至沒把人扶進房間躺着。走到大門口的時候夏小滿将鑰匙一拔收進自己兜裡,頭也不回回到自己家。
和往常不太一樣,父母今日出差不在家,諾大的家隻有夏小滿一人。
夏小滿拿出手機才看到李翠柔發的信息:冰箱放着菜,熱熱吃。爸爸媽媽出差,這周末大概都不回。
李翠柔:好好學習,遊戲别玩太久,傷眼睛。
隔了幾分鐘,李翠柔又發:照顧好自己。
夏小滿回複了個好,自個做飯去。
他做飯水準着實不高,勉強能吃,因此扒拉兩口就算了,回房間打訓練。
今天本是組隊和路人打,但夏小滿原來的隊伍缺了個人,沒辦法往下,現在磨合新人的話也來不及,因而改成了策略學習。
夏小滿翻看着群裡的信息,上面有隊員缺席的前因後果。
打比賽最擔心的就是這事,Alpha或者Omega突然迎來易感期或發情期,這對于整個隊伍來說都是重擊。因此許多隊伍一般會給Alpha或者Omega配備替補,必要時候讓替補頂上。
這也造成了一個壟斷局面——LG職業電競職業選手多是A級以上的Alpha,他們自身擁有良好的控制力,特殊時期服用抑制劑後基本可以穩住上場,要麼就是Beta。
不巧的是這位隊員這次是強易感期,着實沒撐下來。
夏小滿劃拉着群裡的信息,有些心神不甯。
他上搜索引擎搜索:Alpha易感期
屏幕立刻蹦出一堆頁面。
首頁都是些不堪入目的動作視頻,夏小滿飛速跳過,但仍避免不了某些畫面閃過,夏小滿頓時覺得不太好了。
他秉着一口氣繼續往下看,看到某三甲醫院給出的建議:Alpha易感期容易變得暴躁,需正确服用抑制劑,和自己的Omega進行正常的信息素交換流程。如果沒有進行及時醫治,很可能會發生生命危險。
生命危險?那麼嚴重嗎?
夏小滿懷着半信半疑的态度,選擇問董丘,董丘也是Alpha。但等了半天對面也沒回信息,打電話也不接。
啧。
煩。
煩死了。
夏小滿開了局遊戲,但由于心不在焉,開局沒多久就掉點了。再開,結果沒注意聽腳步,迅速狗帶。隊伍排名連前十五都夠不着。
索性下線不打了,去陽台收衣服洗澡,洗完澡後給自己貼上腺體貼。亓霁這狗賊,牙口挺好啊。
夏小滿艱難地從鏡子裡頭看着那咬痕,雖然過了幾小時了,還在隐隐發痛。
越想越氣,夏小滿一拍手機,大力大力摁着屏幕,最後點開“數學呆比”的微信,撥通了語音,準備大罵特罵。
亓霁要死要活關他什麼事?
我特麼被他咬了一口啊!
Omega的第一次!
這人好特麼地忘恩負義!
夏小滿打好“腹稿”,等待對面接電話。隻要對面敢接,他鐵定給對面罵個落花流水。
隻是天不遂任意,鈴聲響了好長的一段時間,長到夏小滿覺得沒人接,一腔怒火硬生生被咬碎咽下去。
正準備挂斷,聽筒傳來很輕很輕的聲音。
“喂。”
很輕,輕到夏小滿幾乎下意識以為這人快不行了,脫口而出的老賊轉口道:“還活着?”
對面又一陣沒出聲,最後夏小滿聽到對面發出極其微弱的一聲歎息,帶着點抖道:“那麼希望我死啊。”
這會輪到夏小滿不說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