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經理臉色不太好,目光沉沉地看着嚴惜:“我記得我之前提醒過你,不該管的事,就不要管。”
他是真想撬開嚴惜的腦子,看看裡面到底裝的什麼。
平時跟個悶葫蘆似的,打不出一個屁來,現在倒是來勁了。
餘經理氣得牙癢癢:“你在蘇小姐面前都說過什麼?一字不差的跟我重複。”
嚴惜揪緊衣擺:“沒、沒說什麼。”
“呵。”餘經理冷哼一聲:“我最後警告你一次,不要再多管閑事。”
看着嚴惜臉色蒼白的樣子,餘經理軟了口氣:“嚴惜,我是為你好。你要還想在這行幹下去,就得管好自己的嘴巴。别得罪不該得罪的人,你也得罪不起。别說你了,人家捏死我都比捏死螞蟻簡單。”
“我不怕給你交個底,要不是看在王總的面子上,林先生也不會把訂婚宴交給‘默食’。王總那是什麼人?随便打個電話就是上億的生意!他和林先生交好,咱們也不能掉鍊子不是?”
見嚴惜悶葫蘆一個,餘經理語重心長地說:“小嚴啊,咱公司有三個可以去平江飯店學習交流的名額,我推薦了你。等忙完林先生這邊的事,你就直接去首都。”
嚴惜豁然擡頭,平江飯店的學習機會?!
平江飯店是國内數一數二的大酒店,在國際上都排得上号。外國政要來華國,基本都選擇平江飯店。
平江飯店前身是平江大廈。當初是被一個米國商人買來開商場的,後來經曆戰争,平江大廈被國内一個企業家買走,改成了飯店,這一開就是一百多年。
除了曆史悠久,平江飯店裡的餐廳更是一絕,但從不對外開放。
很多人為了吃到裡面的菜,專程在平江飯店開一間房。
嚴惜愕然不已,後廚裡比她經驗豐富的人隻多不少,好些都是當了好幾年廚師的人。他們實力過硬,要的就是一個機會。
平江飯店不是什麼人都能去學習的,這個機會給嚴惜,她不覺得驚喜,隻覺得惶恐。
“為什麼選我?”
“小嚴啊,這事吧,原本我沒想過選你。你也明白,以你的資曆……哎,實話跟你說了吧,是林先生很看好你。他覺得你做的菜很合他胃口,是個可造之材,未來必定能大展宏圖。”
“那什麼,你就當人家投資。那些老闆都是看哪個項目能賺,就投哪個項目。小嚴啊,你這是遇上貴人了!”餘經理叮囑她:“林先生對你多好,你可不能讓他失望。”
“行了,叫你過來主要就是說這個事兒。你出去吧,我這兒還有工作。”
嚴惜暈乎乎地走出餘經理的辦公室,腦子亂成了一團漿糊。
忽然肩膀被猛得撞了下,嚴惜趕緊撐住牆壁,才穩住踉跄的腳步。
“啧。”何悅不屑地看着她,又看了眼餘經理辦公室的門,突然笑了:“嚴惜,我們都看走眼了,你還真是深藏不露。”
嚴惜不想理她,擡腿就要走。
何悅哪兒能讓她這麼容易走,一個閃身就擋住嚴惜的去路,意味深長地說:“張主廚把你當半個女兒寵,那餘經理呢?把你當什麼?”
嚴惜忍無可忍,顫着聲音說:“何悅,你别瞎說。”
“喲,終于不當啞巴了?還是被我說中,惱羞成怒了?”何悅笑得極為嚣張,忽然想起什麼,恍然大悟道:“難怪呢,我說你怎麼能和王師傅一起負責甜品,搞半天是攀上了餘經理。”
何悅故意上下打量嚴惜:“你這模樣也的确勾人,不怪餘經理喜歡。”
嚴惜轉身打算走另一條路,多看何悅一眼她都反胃。
“站住。”何悅一把拉住她的手腕,笑嘻嘻地說:“餘經理有什麼好的,臭男人一個,你不如跟了我,保管讓你在後廚要風得風,要雨得雨。”
何悅仗着和财務主管的親戚關系,在後廚很是嚣張,不過也隻敢欺負欺負沒背景的員工。
嚴惜是張志強的徒弟,一開始她還真不敢太放肆。後來看嚴惜唯唯諾諾的,被欺負也不敢反抗,這才大了膽子。
何悅對女人雖然沒男人的興趣大,但在嚴惜身上她能得到一種掌控感。那種感覺,可比跟男人舒服多了。
所以她一定要把嚴惜搞到手,嚴惜不願意,就逼到她不得不點頭。
她料定嚴惜不敢把這些事和張志強說,嚴惜臉皮那麼薄,說得出口嗎?
“那天看你差點撞到樓梯,我也吓一跳呢。要不是蘇小姐快我一步,救你的人可是我呢。”
“蘇小姐确實不錯,可惜要結婚了。你那些把戲,可勾不到她。”
嚴惜狠狠甩開她的手,胸膛劇烈起伏着。
何悅怎麼能說這種話,她就沒有一點羞恥心嗎?
“何悅,你要再煩我……我……”
“你能把我怎麼着?給張主廚告狀啊?行,你現在就去。”何悅笑得有恃無恐:“我倒要看看你怎麼說。”
何悅又要來拉嚴惜,嚴惜避如蛇蠍。被何悅拉過的手腕,有一股粘膩的感覺,嚴惜隻想跑去衛生間狠狠洗掉。
“幹什麼呢!”
辦公室的門一下拉開,餘經理臉色不愉地看着她們:“拉拉扯扯像什麼樣子!都沒事兒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