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餐廳通知她入職,嚴惜也忙了起來。
餐廳的主人叫劉鳴,是一個年近四十的中年男人。身材魁梧,留着長發和濃密的胡須,皮膚黝黑,滄桑得實在不像一個廚師。
餐廳取了劉鳴的名字,叫“鳴食堂”,目前除了劉鳴,還有另外一個廚師和一個學徒,連服務生都還沒招。
餐廳倒是裝修好了,在兩棟商業大樓之間的小巷子裡。雖然比較隐蔽,但好在出了巷子就是地鐵口,通勤很方便。
嚴惜接到劉鳴的通知能去上班後,既期待又忐忑,緊張得早早出門,到餐廳的時候隻有劉鳴一個人在裡面。
“師妹,來這麼早?”
不同于粗犷的外表,劉鳴是一個很熱情健談的人,看到嚴惜進來,拉了張椅子讓她先坐。
嚴惜看他在拖地,哪兒敢自己閑着:“我來吧。”
劉鳴本想拒絕,嚴惜細胳膊細腿,他怕人家一來就給累壞了。又見嚴惜手腳麻利,拖的地比自己拖得幹淨多了,這才沒開口。
另一個廚師姓陳,看着30出頭,帶了一個男學徒,他們兩人是一起來的。
劉鳴向兩人說:“這是嚴惜,工作群裡大家都認識過了。見面還是第一次,咱們可以熟悉一下。”
兩人雖然對嚴惜的加入早有準備,但看到是一個如此年輕漂亮的女孩兒,還是頗為意外。
尤其是陳廚,眼裡隐隐透着不服。
劉鳴找一個小女孩兒和他平起平坐,算是怎麼回事?看年紀,比他帶的學徒都還小,這樣他還怎麼帶人?
劉鳴一看就知道他在想什麼,轉頭對嚴惜說:“師妹,中午你掌勺吧,正好試試那些工具,哪裡不稱手你說一聲,我再給換。”
嚴惜知道劉鳴是要給自己證明實力的機會,内心感激:“好。”
陳廚笑着說:“鳴哥,你這就不厚道了。我剛可看見了,廚房裡鍋那麼重,小嚴能拿得起來嗎?還是讓小趙來吧。”
小趙就是男學徒,被點到名後,一副躍躍欲試的表情。
劉鳴為了讓陳廚心服口服,一口答應:“那這樣,今天中午咱就吃簡單點,炒個飯,再炒四個菜,加一碗湯,簡單吃點。”
“師妹,你和小趙一人做倆菜……”
小趙迫不及待地說:“那飯我也炒了吧,鍋确實挺重的,小嚴就負責湯,如何?”
劉鳴微微蹙眉,小趙這什麼稱呼?還叫上“小嚴”了!沒大沒小!
他正要開口斥責,嚴惜就點頭同意了:“好。”
陳廚好整以暇地看了眼嚴惜,對小趙說:“行,今兒你就表現表現,以後機會更多。”
小趙喜笑顔開,連連稱是。
到了中午,嚴惜和小趙進了廚房,各自忙碌起來。
她正要拿食材,正好小趙已經拿完了,見她過來,便側過身讓出位置。
嚴惜低聲說了句謝謝,就去找需要的食材。
小趙一直看着,見她拿的素食偏多,然後是一些牛肉,不以為然地笑了笑。
嚴惜拿的這些食材能翻出什麼花樣來?再怎麼做都會樸素,也沒什麼新意,無非做些最普通的家常菜罷了。看來劉鳴也是看在他師父的面子上,才讓這個小姑娘過來當主廚。
嚴惜對小趙的眼神置若罔聞,拿了食材後就去準備了。
小趙信心十足,雖然他隻是學徒,但也在這行幹了好幾年,自認實力不會比一個小姑娘差。
在烹饪的過程中,小趙時不時就看一眼嚴惜。
雖然他抱着競争的心态,但不得不說,漂亮的人處理起食材來,都是一副賞心悅目的畫面。
真是不公平,小趙有些不忿,更加認定了嚴惜不僅靠關系,還靠了外貌。
嚴惜很快就把菜做好,澆汁繡球菌,蔥爆牛肉,還有一道絲瓜花甲湯。
兩菜一湯擺出來,色澤清雅,味道悠香,尤其三道菜都冒着騰騰的熱氣,讓人忍不住分泌唾液。
小趙也做好了菜,蝦仁蛋炒飯,烤五花肉,生炒魚片。熱辣又辛香,尤其是辣油的味道很豐富,紅彤彤的,一看就是用了品質上乘的辣椒。
他輕蔑地瞥了眼嚴惜做的菜,清清淡淡的,看着就很寡淡。還擺盤得花裡胡哨,中看不中用。